“我从不怀疑你们的勇气和忠心,只是若是要用你们灭族的后果来实现我离开这里的目的,我绝对做不到!”我也站了起来,斩钉截铁地对他说。
“雪儿,你先别急,事qíng也不全是毫无转机。”子轩拉住我的手,示意我坐下,“你一直计划着是bī迫朗星翰同意你的条件。可他却是一个最受不得威胁的人,你bī得越紧,他就会反击得越猛烈。如果非要用qiáng制的方式让他屈服,除非咱们能找到一个真正能管得了他的人,否则……”
“这不是废话吗?他就是一国之君,谁还能比他大,能管得了他?”子轩还没说完,就被我没好气地打断了。他也没急,只是嘴边泛起一个浅浅的弧度,似乎在说“那也未必”。我看着他的表qíng,觉得有些奇怪,刚要开口问他,却被他抢先一步道:“用qiáng的不行,你为何不试着反其道而行之?”
“你的意思是让我顺着他?”我的音调有些提高,“他提出的条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朗星翰只是让你把契阿人从山里带出来,”子轩不紧不慢地说着,“并没有说之后要做什么。契阿族现在,人人以你为尊,马首是瞻,他们出山以后能做什么,还不就是你一句话的事qíng?”
我微微皱眉:“真要和天启双面夹攻?可咱们既没有任何现在的局势的消息,又无法与天启的人取得联系。退一万步步讲,就算前面的条件都具备了,我又能如何取信于天启?那些前线的将官,怎么可能相信北辽后方有人会与他们合作?难道告诉他们,一个本没有失踪的嫔妃,现在正在北辽带领着传说中的军队,要与他们共同剿灭北辽大军?”说到这里,我都觉得好笑,这件事qíng任谁听起来,都肯定认为是天方夜谭!
子轩被我的语气逗乐了,他笑道:“雪儿,我可从没说过让你这么做。你现在最大的麻烦,就是无法与天启互通消息。据我所知,这次领兵作战的总元帅是魏阳的父亲魏贤,虽然我离开京州时,魏阳还在京中述职,但他重回其父麾下,争战冻马河不过是迟早的事qíng。且只要没有极其重大的意外,穆容成是不会临阵换将的。”
“所以,我应该想办法到前线去,和魏阳取得联系,因为只有他能相信我。”我的心qíng开始有些雀跃。
“若是能再带上些达忽尔的人马,正大光明地穿过北辽全境,直达天启的边界线,那是最好。”子轩一边思索一边道,“只要到了冻马河,那战场上的事qíng瞬息万变,契阿人又只听你的指挥,到时候事qíng的发展,就由不得朗星翰了。”
“要让朗星翰能同意这种做法,必须让他觉得这么做是利大于弊的事qíng。”我站了起来,在帐里走了两步,“而现在对他最重要的,除了山里的财宝,就是与天启的对战。莫非我要与他虚以委蛇,说我带人助他作战?他会信吗?朗星翰可不是好糊弄的人。”
话刚说到这里,帐外忽然进来一名达忽尔带来的契阿族人。他先跟达忽尔简单地见了个礼,然后就在我面前单膝跪地道:“启禀圣女,那郎氏之主正在朝圣女的营帐而来,不知圣女是否允许他进来?”
我心里一阵惊疑不定,不是说三天时间吗,怎么第二天他就找来了?难道又有了什么别的变故?
“你在外面还看到什么了?”子轩问那名契阿汉子。
“刚刚我曾看见一名北辽的传令兵,神色仓皇,衣衫破烂,策马飞奔入大营,直冲入郎氏之主的营帐”他低头回答。
听了他的话,子轩的脸上,泛起一层淡淡的喜悦:“雪儿,或许,咱们刚才的担心都是多余的了。说不定此刻,他比你还急着要赶赴冻马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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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星翰进帐的时候,子轩倒是一脸平和自然,可我却不由自主地充满戒备和警惕,抢先问道:“皇上这么早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gān?”
朗星翰看了我们一眼,随后便将目光放在了子轩身上:“我想和蓝雪单独谈些事qíng,蓝大人是否暂时回避一下。”还没等我出言反对,他又道,“外面都是你们的人,我亲自独身而来,已经表明了我确实是有话要讲,只是我想单独和你说几句话而已。你担心你大哥会有意外,但同时我的xing命不是也在你的那些契阿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