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我还有希望,就是证明这段蓝家历史,是假的,虚构的,是朗星翰和蓝子轩为了bī我就范编造出来的。可我能找到什么证据来证明?现在一个董夫子,一个蓝家的长子,两位身份都属于蓝家核心的重要人物,都站出来说明蓝家的北辽血统,我一个女子,又有了两个孩子留在天启,再怎么反对看起来都会被人认为是狡辩,是qiáng辞夺理,是因为私人原因而不承认事实,没有人会相信我,更别提我根本就举不出有利的证据!
怎么办?现在的局面对我实在不利,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好的一面。首先,不管是为了让我帮忙,还是为了让我消除戒心,反正朗星翰的态度软化了,这就是说,如果我提出一些不过份的条件和要求,他应该都能同意。其次,我应该能得到更大的行动自由。再来,说不定借此机会,我可以为契阿族人争取到平静生活的权利。总之,再坏的qíng况中,也暗藏着好的一面,就看我能怎么利用它们。
就这么辗转反侧了一夜,天刚亮我就爬了起来去找朗星翰,我决定先提些要求试探一下,看看他能接受的底线在哪里,然后再做打算。
可等我到了他帐前,却被庞威拦住了:“皇上正在和天启来的使者会面,请蓝姑娘在外稍等。”
我听了心中一跳。天启来的使者?出了什么事?他们两国现在不是正打得热闹吗?又出了什么变故?
忐忑不安地在帐外也不知道转了多少圈,走得腿都酸了,才看到帐帘一动,从里面走出一个身穿蓝色天启官服的中年官员,面生得很,我从没见过。庞威派人领他离去之后,这才对我道:“蓝姑娘请进,皇上知道你在外面,叫你进去。”
我进了大帐,朗星翰正坐在桌案前,手里拿着一片长方型的明huáng色的绸绢,看样子他正在深思着什么,而那片huáng绸那正是我所熟悉的天启圣旨的样子。
我不敢贸然开口,就站在他的下首,等他先说话。没等多长时间,朗星翰就回过神来,对我笑着说:“这么一大早就来了?你的决定下的很快啊。”
“明明有人比我还早,”我尽量让自己的态度平淡而有礼,“要是打扰了你处理国事,我这里先道歉了。”
“没什么,已经谈得差不多了。”朗星翰把那huáng绢放在桌案上,用手点了两下,然后抬头对我说,“现在你我都是一家人,我也不瞒你。你刚刚看到的是天启派来的使臣,我也相应派了人去天启。”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谁TMD跟你是一家人?这么快就把我归到你身边去了!嘴上却只能略带惊讶地问:“你们不是现在正在打仗?难道现在要和谈了?”
“也不算是和谈,战场上的事qíng很复杂,一句两句我也解释不清。”朗星翰抬眼看看我,“不过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我和穆容成三天之后,会在冻马河的中间地带见一面。”
我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下,还好是在袖子里,朗星翰应该没有看到才是。我稳了稳了心神。其实我想和他讲昨晚我想好的那些话,可此刻我的脑子里不知为什么,就是一片空白,原来想好的那些话,全都消失了踪影。愣了半天,直到朗星翰好笑地开口问:“来找我,就是在帐里站着吗?”我才深吸一口气,轻声道:“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他一面,请皇上成全。”
朗星翰似乎并不意外我会有这种要求。他挑了挑眉毛,然后似乎心有所感的叹息了一下:“这也是人之常qíng,毕竟你们曾做过夫妻。好吧,我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到时候你要以北辽人的身份出现,也不会有机会和他单独说话,你明白吗?”
我轻点了一下头。能有这样的结果,已经不容易了。若不是朗星翰昨天确定了我的身份,决定对我改变态度,如今我可能连这个消息都不会知道。
似乎看出我在苦苦压抑着自己的qíng绪,朗星翰走到我面前,语重心长地说:“蓝雪,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再对他心存幻想。作为一国之君,他永远都知道该怎么做对他的子民利益最大。即使是现在,你的失踪他都可以不闻不问,就证明了你在他心里的地位,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女人而已。一旦知道了你本是北辽之人,他怎么可能再对你加以辞色?如果你执意要见他,我也不拦你,但还是我告诉你这些,是希望你不要再受到更多的伤害。”
我轻笑,低头行礼:“多谢皇上关心。其实皇上也是一位明君,和穆容成不相上下,蓝雪甚至觉得,你比他做地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