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无语,这个人,自己的手都被人咬破临,还不知道会不会得破伤风呢,他怎么还惦记着那么久以前的事。
莘菲说道,“记得记得,怎么不记得呢,皇上,您这样可不行,找个地方,拿点酒冲冲伤口消消毒吧。”
赵宣洵这才看往自己的手,“哦,没事。”说着将莘菲带到偏殿西面的一处厢房,推门进去,里边显然是一个首领太监的屋子,莘菲赶紧上前找了找,果然有装了白酒的瓶子,莘菲拿了瓶子过来,抓了赵宣洵的手,“你忍住啊。”
赵宣洵哑然失笑,看着莘菲的动作。
莘菲将敷在他手上的帕子拿开,将瓶子的塞子打开来,将酒倒出来冲洗着赵宣洵的伤口,直冲到莘菲觉得gān净了才停手,再将帕子放到房中的净盆里洗gān净了,过来绑在了赵宣洵的手掌上。
作好了这一切,莘菲才发觉这人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抬起头来,正对上用这无限温柔小意的眼神看着她的赵宣洵的眼睛,看见莘菲满头汗,赵宣洵还qíng不自禁地抬手想用袖子给莘菲擦汗,被莘菲一偏头躲了过去。
莘菲自己的帕子给了赵宣洵,便抬起手,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汗,“好了,皇上,您回去还得叫太医给你看看,勤洗着伤口,最好开点药吃,千万别得破伤风啊。”
“什么风?”赵宣洵没太听清楚问道。
“呃,我是说别见风,伤口不容易好。”莘菲咬着舌头说道。
想起自己现在还在慈宁宫,莘菲跳起来就要往外跑,“完了,太后娘娘还等着召见我呢,我得赶紧回去。”
赵宣洵一把拉住莘菲,“不用着急,母后这会正见使者呢。”
莘菲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听到赵宣洵悠悠的似乎蕴藏了无限遗憾的声音,“莘菲,如果我不是皇上,该有多好呢!”
莘菲听在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在心底,那年那个白衣胜雪的男子,那个将自己堵在宫门的男子,那个大言不惭的说着要将自己纳为妾室的男子……
莘菲叹了口气,“往事不可追。”
说罢便提了裙子出了厢房,回到自己刚才等候的偏殿去了,只留下那个扶着门框心痛不已的不再白衣的男子,静静地望着莘菲远去的身影,眼底有着深深的遗憾和落寞。
回到偏殿的莘菲又等了片刻,才等到太后娘娘的召见,太后娘娘无论何时,都是这么的端庄华贵,打扮齐整,从未流露出过一丝懈怠。
莘菲行过礼,起身,太后娘娘笑着说道,“上次你给母后作的鞋子,母后很喜欢,你这孩子,就是心细,很好。”
莘菲回道,“母后喜欢的话,莘菲再给您做几双厚点的,等冬日里穿。”
太后点点头,“你的孝心母后领了。”然后屏退了殿上的宫人。
走下了凤座,走到莘菲面前,“你嫁到侯府也有些日子了,”说了这句,又停了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听说你在府中深得老太君的喜爱,也深得东平侯的宠爱,东平侯为了你连妾室们也都是打的打,杀的杀,莘菲,你还挺厉害的。”
莘菲看着自己面前的这个凤冠的浓妆的女子,无法想象这浓重的面具之下,是怎样一副样子。“莘菲时刻谨记母后的教诲,不敢慢待。”
“哦?是吗?”太后娘娘在莘菲身前,看着这个从容得有点过了头的女子,话题一转,“听说你收养了个兄弟,叫什么来着,梓哥儿,是吧?”太后假意想了想说道,“真真是个聪明上进的好孩子,哀家很喜欢他。”
莘菲身子一震,本来还十分清明坚定的目光有些松了下来,太后娘娘见此轻笑了一声,“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哀家身边有个叫阿奴的奴才?”
这下莘菲更是震惊了,自己刚刚才见过阿奴,太后就问起了,难道刚才看见阿奴的事都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吗?
见莘菲没有回答,太后娘娘接着说道,“这个阿奴,原本也是个聪明伶俐的可人儿呢,可是她的娘亲不听话,所以这阿奴,就成了这个样子……你看看,多么可怜的孩子,嗯,你们梓哥儿我看着也是个好孩子……”
太后话还没说完,便被莘菲急急地打断,莘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母后,莘菲求您了,别……别伤害梓哥儿,好吗?母后,求您了……”莘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