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吧,我最喜欢这一梯云了,每每在这若云根盘旋之间拾级登临,便有步云成仙之感呢。”赵宣琳得意地说道。
“嗯,很是有意境。”莘菲赞道。
二人登级而上,来到明瑟楼的二楼,这二楼并没有隔断,是宽敞的大厅,只摆着一溜的竹几、竹椅,并几张大的竹榻。处处显得随意洒脱之感。
赵宣琳带莘菲走到二楼的阑gān旁,向外看去,顿然感觉豁然开朗。左前方便是刚才看的大片的荷花池,层层叠叠的荷花荷叶,似或卧或立的美人软软迎风,说不出的风流自然。而右后方则是由湖石与huáng石参差而筑的中部假山,山石嶙峋、古树参天,灵秀中透着一股阳刚。尤其是几棵荫可蔽日的古银杏、古樟树,与假山浑然一体,登临其间,会另人产生一种犹如进入了深山幽谷的感觉。
莘菲被这极目远望的美景惊住了,心里暗道,不愧是皇家别苑啊,这么大手笔的设计和各式景致的安排,真是烧银子啊。
莘菲还在感叹时,赵宣琳已拉着莘菲坐在摆在阑gān旁的竹椅上,赵宣琳将胳膊趴在阑gān上,闭了眼,似是在感受着夏日里微香的风。莘菲也学她趴在阑gān上,闭上眼,静下心来感受。
二人正沉浸于这美好之中时,便听得一个温润的男子声音传来:“姑娘,咱们又见面了。”
第十八章 我不稀罕
二人听得这声,唬了一跳,站起身来探身看下去,原来是四皇子赵宣洵。
赵宣琳笑向赵宣洵,“哥哥,你过来怎么也不言语一声,倒吓我们一跳呢。”
因为二人在二楼,而四皇子在楼下,因此莘菲只是遥遥福了礼,“给四皇子请安,礼数不到之处,还请四皇子见谅。”
赵宣洵还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依旧一袭玉色长袍,碧青色腰带,更加显得四皇子身长玉立。“此处是别苑,姑娘不必多礼。”
说完又看向赵宣琳,“chūn睡堂住得可惯?如有什么需要的,叫身边的嬷嬷来告诉我。”
“哥哥,那可是我自己挑的,我就最爱chūn睡堂,离这明瑟楼近,哥哥不必管我,自去歇着吧。”赵宣琳道。
四皇子赵宣洵笑了笑,又看了眼莘菲,转身便离开了。
赵宣琳和莘菲又坐了会,说了会闲话,便回chūn睡堂休息,到酉时初刻,赵宣琳吩咐传膳上来,二人就在chūn睡堂的北厅里的紫檀圆桌上摆膳用饭,只一会儿功夫,就有十个宫装丫鬟陆续将菜呈好,莘菲原是站在赵宣琳身后准备侍候她用饭,被赵宣琳拉着坐下,抵不过,莘菲便在赵宣琳下首坐了。
赵宣琳便向素心道,“叫厨房将窖藏的梨花酒上些来。”素心听命前去取酒。
莘菲忙道,“咱们姐妹俩吃饭,不必如此麻烦吧,况且姐姐我实在是酒力上有限,不敢饮酒。”
赵宣琳也笑道:“姐姐也说了,就只咱们姐妹俩喝,也没有旁的人,醉了回去睡就是,可有什么呢?且姐姐怕是没喝过宫制的梨花酒,这原是果子酒,最是甜香的,多喝几杯也不妨的。”
莘菲见赵宣琳如此说,也只能答应了。一时素心呈了梨花酒上来,用绿松石的酒杯倒了两杯酒放在二人面前。
赵宣琳执酒敬向莘菲,莘菲yù起身被赵宣琳按住,“姐姐,你又来了,咱们可说好了,没有旁人的时候一切礼数全免,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听得此言,莘菲也只好笑着坐住了,端起酒杯,也说道:“既如此,那么妹妹也不必再提起当日落水之事,咱们姐妹今日就只谈山水之乐,不谈其他。”
赵宣琳也答应了,二人便就松散了许多,几杯酒下肚,莘菲只觉得脸上发热,这酒虽是果子酿制,但也有股子后劲,莘菲心内有点突突的,自己前世就不擅饮酒,此刻想着怕是有点上头了。
于是,起身向赵宣琳告罪道:“妹妹好酒量,姐姐却是不行了,还请妹妹见谅,容姐姐先下去休息了。”
赵宣琳道:“那还说什么呢,赶紧去歇着吧。”又叫素心领莘菲去养玉轩休息。
莘菲被安排在chūn睡堂的北厅南侧的养玉轩,其实就是现代的一个套间,外头是个可供会客用的房间,里头是卧房,八扇墨荷图屏风隔开了八宝拔步chuáng和外头的视线。
素心退下之后,莘菲便让书儿、篆儿自去歇息,不用伺候。自己走到窗边,打开那小轩窗,夏日夜里的风chuī在身上,说不出的凉慡惬意。莘菲觉得身上还是燥热,于是索xing走了出去,沿着白日里走过的路,又来到了明瑟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