莘菲直接拒绝了,”你我二人甚是不方便,王爷请自便!莘菲告辞。“说罢便扶着紫樱的手上了车,也不理幽王,自顾离开了。
幽王站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车驾,嘴角扬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回到府中的莘菲,刚换好家常衣裳,紫菱就来回话了,”夫人,丽娘回来了!“
丽娘?不是放她回自己家吗,半个月的期限,现在才几天呢,怎么就回来了呢?
莘菲压下心中的疑惑,让丽娘进来。
丽娘一身铁锈红色的棉袄长裙,头上也只挽了个寻常的云髻,照例是清新淡雅的打扮,只是几日不见,眼见着丽娘似乎清减了几分。
丽娘上来同莘菲见了礼,紫菱搬了个锦杌来让她坐了,莘菲才开口问道,”怎么不在家多呆几日,这么快就回来了?“
丽娘淡淡一笑,”服侍夫人才是奴婢的本分,夫人待奴婢宽和,奴婢却不敢侍宠而骄,夫人和侯爷初来乍到这江州,想必也有很多事qíng要忙,夫人屋里的紫叶姐姐也跟奴婢说了些夫人最近的事,奴婢就自作主张地早了几日回来,夫人见谅!“
莘菲笑着说道,”有你这份心便罢了。“说着又提起红玉姐妹俩,”你回家的这几日里,幽王府送了两个丫头来,我放在针线房里,就住在你那院的西厢房了,得空你也去打个招呼。“
丽娘神色之间不见任何讶异,点头答应了。
待丽娘走后,莘菲问紫菱,”丽娘回来谁先去接的?“
紫菱想了想,”好像是紫叶,这丫头与丽娘关系倒是不错,常常一处说话。“”哦?是吗?紫叶?“莘菲皱了皱眉头,细细思量了一会,唤了紫菱附耳过来,叮嘱了几句话。紫菱点头答应着出去了。
当日晚间周士昭回来,同莘菲说起上报朝廷的折子已经递了上去,估计不日就会有回音的。
二人用了晚膳,莘菲自去洗漱,周士昭却披上灰鼠披风,”你略等等我,莫要睡着了。“
莘菲讶然,”这么晚了,你要gān什么去?“
周士昭摇头只笑不语,”回来你就知道了!“说罢走出正房。
莘菲略梳洗完了靠在chuáng边看书”一会儿周士昭从外面进来了,带了包刚烧的栗子。
莘菲顿时眼睛就亮了起来,“糖炒栗子,哪来的?”
周士昭也不说话,只拿出栗子来放在矮桌上要剥皮,“侯爷让厨房烧来的?”
周士昭摇摇头微微一笑,“我自己烧的,倒不是用糖炒的,你若爱吃糖炒的,下回再给你作,这是烧的,好久不动手烧了一大包只得这些好的。”
莘菲微微一笑,取炭灰烧栗本来就不容易,又怕烧坏又怕不熟。还是自己偶尔一次提起冬日里吃糖炒栗子是最最暖和不过的,他便记住了。
栗子剥开之后还冒着热气,周士昭送到莘菲手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金huáng的栗仁看起来很好吃,“可我刚梳洗完。”莘菲的规矩是晚膳过后就不再进食了。
周士昭扬起眉毛,“我已经吩咐下去,一会儿再端水进来。”
让人知晓了,还不笑话她贪吃。莘菲接过栗仁咬了一口,比大锅炒出来的甜,只是想着堂堂东平侯江南节度使大人蹲在地上烧栗,就觉得想笑。
周士昭道:“初一到初三厨房里忌讳多,我们小时候实在没得吃就弄些炉灶里的热灰烧些栗、jī蛋。”
顿了顿又道,“母亲也最爱吃这个,我还记得小时候她最爱吃我烧的栗子了。”
头一回听到周士昭提起自己的母亲,当然这个母亲不是东平侯府的太夫人,而是他的亲娘,老侯爷的原配夫人,在周士昭几岁时就早早过世的那位。
怕周士昭想起往事伤心,莘菲忙岔开话题,“嗯,你烧的特别的香,再给我剥几个。”
周士昭又给莘菲剥了几个,莘菲笑着说改日给周士昭做一道栗子烧jī吃吃。二人说笑着吃了小半包的栗子。
热热的栗吃下去还真的很舒服,只是免不了又让紫菱带着丫鬟伺候梳洗。
夫妻二人围着被子香甜地吃着栗子时,深宫之内,太后的慈宁宫,烛火摇曳,似明还暗,太后与皇上赵宣洵二人相对坐着,母子之间没有温qíng的嘘寒问暖,而是冰冷的对话。
“听说母后赐给东平侯一个宫女,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