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这两位侄子实在是给了他太多“惊喜”,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感叹:二哥实在太能耐了,兄弟要向你学习,这么奇葩的儿子您是怎么培养出来的?
当沈成蹊的身影从夜幕中消失之后,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从暗处跳下来跪在他面前:“殿下悲痛伤身,时候不早请早点歇息。”
沈殷北挥手示意他退下,袖口里的被紧紧捏住的玉箫碎成几片落在地上,右手也留下了一道血痕,他伸手抹去血迹低声笑了起来,“悲痛?你从哪里看出我悲痛?”
“……”侍卫低头不语。
沈殷北轻声叹了口气,盯着地上的玉箫碎片脸上看不出喜怒,半响他缓缓开口,“把这东西埋了吧,以后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与‘离别绪’这曲子有关的东西。”
“属下明白。”
沈殷北点点头,转身走出花园,末了又顿住脚步勾起一抹冷笑,“明天记得帮我备好补品,我还要去看看大哥。”
说完那抹白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茫茫的雪夜,肆nüè的北风chuī过没留下一点影子。
第二天一早,天色放晴,阳光照进来打在沈成蹊脸上,他睁开睡得迷迷瞪瞪的眼睛,伸手遮住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
石头端着洗脸盆走进来,拿着热毛巾在他脸上慢慢的擦着,嘴里还小声提醒:“殿下,辰时了,该起啦。”
“唔……阿福别闹,让我再睡一会儿。”沈成蹊皱皱眉头,一点要起chuáng的意思都没有,冬天的被子就是舒服,不过这chuáng板怎么突然这么硬了,改明儿让府里的人多铺上几层云锦。
“什么阿福啊,殿下您睡迷糊了吧,我是石头啊。”石头一脸不解的嘟哝,涤了涤毛巾继续擦着沈成蹊的脸,嘴上也不闲着,“殿下您快起吧,王爷今儿回来点名要您去见他呢,您再不起小心挨板子啊。”
“唔……别吵,嗯……阿福你又找打……唔……爷还没发话呢,你要打谁板子啊?”沈成蹊搂着被子滚了滚,大半截肚子露在外面,睡的像只虎皮黑花的猫咪。
石头手上一顿,吃惊的看着仍旧睡的迷糊的沈成蹊,突然很想星星眼,哇塞,见过阎王果然不一样哎,殿下以前这么怕王爷,听见打板子三个字都打哆嗦,今儿可真是稀奇了。
“殿下您要是实在不想起chuáng,那奴才就去跟王爷说您刚起死回生这会儿身子不舒服,反正不就是挨顿板子么,奴才跟您一起受罚就是了。”
沈成蹊听完这话蹭一下坐起来,脑袋也顿时清醒过来,刚才睡迷糊了还以为自己还在六王府里待着,他撇撇嘴看了石头一眼,石头抬头望天故作无辜状。
伸手揉了揉石头圆鼓鼓的小脸,“好啊反了你了,还知道用苦ròu计了。”
石头吐吐舌头,傻乎乎的笑,“就知道殿下心疼奴才。”
“这嘴巴甜不死你!”沈成蹊笑着掀开被子,“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二哥呃……父王要见我?”
石头捣蒜似的点头,手上忙活着把衣服往他身上套,“刚才福伯来催了好几次了,估计王爷听说您起死回生心里高兴,所以急着要见您,听说王妃和其他几位殿下都到了,殿下咱得快点。”
沈成蹊懒洋洋的叹了口气,心想该来的始终是逃不过,自己刚重生还没来及熟悉一下环境,就要去见二哥一家人,如果穿帮了就麻烦了,到时候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二哥,我六弟啊!我没死!不信你看看我这纯洁无暇的小眼神(⊙V⊙)!
一阵恶寒,沈成蹊抖了抖。
石头没注意他的表qíng,低着头忙活,结果一撩开他的袖口怪叫一声:“啊……殿下,您、您的手,怎么回事?!”
沈成蹊被他吓了一跳,抬手一看也瞪圆了眼睛,这么光滑的手真的是他的?昨天明明还布满了伤疤,怎么睡一觉醒来少了这么多?
他仔细盯着胳膊看,发现除了原本那些伤的很深的伤疤以外,其他一些小伤都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不细看甚至连疤痕的颜色都看不到。远远看去皮肤光滑紧致,水肿也消去不少,就是手腕子太细,跟女人似的……这个联想让他脸黑了一半,本来喜悦的心qíng也有点复杂。
石头最先反应过来,激动的摇着沈成蹊的胳膊傻乐,“我就说殿下您否极泰来,这些伤口连大夫都说没得治,没想到老天慈悲竟然帮您治好了大半,死而复生之后殿下您肯定就要转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