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沈成景不悦的皱眉。
“儿子在笑自己得多无聊才想出来装死。”沈成蹊脸上挂着满满的求知yù。
沈殷浩不屑的冷笑,“大哥,这还得问问你自己,昨天父王母妃带着我们去给六叔发丧,你趁着府上没人,正好跟大夫里应外合演了场好戏,还让小太监进宫禀报,根本就是存心让父王难堪!”
看够了戏的宋巧蝶施施然走过来,担忧的说,“殷浩,你太武断了,你说的大夫在哪里?帮他准备‘后事’的人又在哪里?只听这小太监一面之词,别冤枉了你大哥。”
“母妃,儿子也不愿意相信大哥是这种人,可是事实就摆在眼前,昨晚那个大夫就bào毙了,而瀛园里本来就一个侍从,跟大哥沆瀣一气,这个小太监也是儿子昨晚觉得事qíng有怪暗中保下来,否则他早被人杀人灭口了。”沈殷浩一副痛心的模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多入戏。
这么漏dòng百出的话沈成蹊听完只想冷笑,沈殷阙大冬天的连喝口热水都困难,哪来的银子收买小太监和大夫。
“我为人子女,还分得清忠孝廉耻,装死让父王难堪对我有什么好处?”
“如果不是装死,你倒是解释解释,自己现在怎么会活蹦乱跳的站在这儿?!别告诉我你遇上了大罗神仙。”
沈成蹊猛然一滞,有些哑口无言,他不能说自己是借尸还魂重生了,而沈殷浩似乎也正是掐住他这个痛点,大肆做文章。
而此时,一直yīn着脸没说话的沈成景转过头,眯着眼睛几乎怨毒的看着沈成蹊,“二十多年了,你心里怎么想的我清楚得很,你无非怨恨我对外抹杀你的存在,嫉妒殷浩的才能,然后故意装死让小太监宣扬到宫里去,甚至宁愿让本王背上欺君之罪!”
沈成蹊看着从小就沉默寡言的二哥,第一次有了彻骨的寒意,他看着他的眼睛,像是第一天认识他,自己虽然跟二哥并不熟稔,但是却从未想过他的内心竟然如此yīn暗,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连亲生骨ròu都不顾。
yù加之罪何患无辞,他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沈成景的意思,堂堂端康王爷怎么会是是非不分的人,他宁肯相信沈殷浩如此漏dòng百出的栽赃,也不愿意为沈殷阙说句公道话,无非是借机发泄自己的愤懑和不满。
他大概早就希望沈殷阙死了吧?
只要他一死,就在也不用担心被翻出当年的欺君之罪,在外人眼中他仍然是威风凛凛的端康王爷。
而沈成蹊的重生却完全打乱了他的阵脚。
醍醐灌顶之后,沈成蹊明白自己无论再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承认这“yù加之罪”让沈成景泄了愤,才是唯一的出路。
淡淡的勾起笑容,他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父王,儿子错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导自演,我自私自利,心胸狭窄,目无尊长,心肠歹毒,儿子无话可说,甘愿受任何惩罚。”
二哥你记住,这个头不是为你而磕,而是为了死去的沈殷阙不值,早晚有一天我会把殷阙失去的都讨回来,也会让你后悔自己曾经错过一个多么优秀的儿子。
第6章 【撅起PP来】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又飘起了雪,挨了二十大板的沈成蹊瘫在冰冷的雪地上,疼得说不出一句话,身上的冷汗湿透了衣衫,北风一chuī瞬间冷得直打哆嗦。
二十大板听起来似乎也没多可怕,但对沈殷阙这种瘦削残废的身体,几乎快要了他的命。
抡板子的几个侍从,更是会看脸色行事,眼瞅着王爷对这个世子漠不关心,手上就没有留一丝qíng面,实打实的抡在ròu上,不出几下就血ròu模糊。
沈成景临走前特意撂下话,谁也不许给沈殷阙找大夫,更不能送任何伤药,所以此时前厅里下人都悄悄退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搀他起来。
“呵……”沈成蹊趴在地上低低的笑,抬手抹去忍痛时咬破的血痕,心里自嘲,他大概是永坤朝有史以来最láng狈的王爷了,不仅被人栽赃毒打,还要继续忍气吞声的活着。
为了沈殷阙,也为了他自己。
跪了几个时辰的右腿怕是彻底废了,既然站不起来,爬也要爬回去。
他咬着牙,用膝盖一点一点的往外挪,身体疼得已经麻木,脑袋昏昏沉沉,眼前闪过一道白色的影子,他咧咧嘴,沈成蹊瞧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这时候指望谁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