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料定朕没有拿你的证据是不是?”沈成辉的脸色沉了下来。
沈成景长叹一声,委屈道:“大哥,关于这件事的风言风语臣弟也不是一无所知,但是你我从小一起长大,难道也怀疑我不成?李永康是个自私自利的yīn险小人,为了自保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栽赃臣弟杀害六弟,口说无凭您也相信?六弟是我们的胞弟,我怎么可能害他?”
“好好好,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朕再问你一遍,六弟的死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沈成景无比坚定地抬起头,一脸的决绝,“六弟的死是全御药房的太医都检查过的,臣问心无愧。”
躲在暗处的沈成蹊听到这里忍不住笑出了声,可脸上的表qíng却无比绝望。
这就是自己的二哥,死到临头还在狡辩,不仅没有对自己做过的事qíng忏悔,反而一脸的坦dàng。
他是怎么厚着脸皮说出“问心无愧”这四个字的!?
站在他身旁的沈殷北轻轻的搂住他,心里也不比他好受多少,一边是父亲一边是六叔,哪一个都是血ròu至亲,自己夹在其中左右为难,偏偏还要在这里听父亲在这里谎话连篇,夸夸其谈,心也彻底冷了。
“大哥,你在发抖。”
“我没事,你不用这样。”沈成蹊推开他的手,努力忽略他那双灰色的眼睛挤出一丝笑容。
沈殷北没松手,看了他良久,双手掰过他的脸,在额头上深深地吻了一下,带着鼻音说:“大哥,你筹划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出去吧别躲在这里,去指证这个害死你的人,不用顾虑我。”
沈成蹊顿了一下,接着震惊的抬起头看着他,“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害死我的人,你都知道了?”
沈殷北笑了笑,脸色却有些苍白,手指轻轻的抚摸他的脸,神色却是罕见的温柔,“我只不过是试探你,没想到一诈就诈出来了,果然我没有猜错,六叔,虽然我更习惯叫你大哥,但是你真的瞒得我好苦。”
沈成蹊惊呆了,他没想到沈殷北竟然会在此时此刻猜到他的身份,更没有做好被揭穿应该怎么应付的准备,此时像个傻子一样张着嘴,恨不得转身就跑。
“我……你……难道不害怕我是鬼?”
沈殷北哭笑不得,伸手搂住他说:“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现在还在我面前就足够了。去吧,等事qíng全部解决之后再回来,记得你可是欠我一个解释。”
说着还没等沈成蹊反应过来,就直接把他推了出去。
看着沈成蹊的背影,沈殷北转身走了出去。
他已经没有勇气面对沈成景的下场,也不愿意违背良心阻拦沈成蹊,只能自己悄悄地退场,六叔,去做你想做的事qíng,这是父王欠你的,也是我欠你的……
沈成蹊不知所措的立在当场,不敢相信沈殷北知道自己身份之后竟然会这么平静,他以为身份揭穿的那一刻,就是彼此彻底决裂的时候,可现在想来却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
沈殷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从始至终都是我在利用你,现在又要置你父王于死地,这样你怎么还能如此冷静的放我走?
六神无主之际,沈成景已经看到了他身影,吃惊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成辉随即转过头来,看着他的眼神有些复杂,“不是让你退下吗,你父王的事qíng朕自有主张,难道你要抗旨?”
沈成蹊收回之前被沈殷北打乱的心思,定了定心神,慢慢的走了过去,“陛下,臣不是要抗旨,而是要拿些端康王爷不愿意示人的东西给您瞧瞧。”
“放肆!别忘了自己的身份,陛下在此,你竟然敢胡言乱语!陛下,您快把他赶走,这孩子他疯了,您千万别听他一派胡言。”
沈成景此时已经没了刚才的淡定,此时他已经没有心思去关心沈成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怕他拿自己隐瞒他身份的事,借机报复告自己个欺君之罪。
沈成辉听他说完却不为所动,反而对沈成蹊招招手说:“朕真的很疑惑你手里到底握了多少底牌,如今又要拿出什么东西?”
“陛下,您别听他胡说!他真的只是臣的义子,如今只是吃里扒外láng子野心,要独吞臣的家产!陛下您不要中计!”沈成景还没等沈成蹊开口,就赶快跳出来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