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蹊被掐的不停地咳嗽,但是脸上竟然还带着淡笑,“咳……咳咳……怎么,被撞破心里那点见不得人的秘密……咳……心虚了?”
沈殷北嗤笑一声,双手又收紧了几分,“就算被你知道又如何,我早已经演的很累了。大哥,你如果乖乖的当六叔的替身我还会继续对你好,何必捅破这层纸,让自己活的这么累呢?”
“住口!你也知道他是你六叔!”沈成蹊第一次听到他当着自己的面提到“六叔”这两个字,当即就一阵反胃,恶心的快要吐了。
“是又怎么样?你别给脸不要脸,如果不是六叔死了,如果不是你这双眼睛跟六叔一模一样,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货色,我会多看你一眼?!”被戳到痛点的沈殷北此刻彻底变了脸色。
他承认自己是龌龊的,当看着沈殷阙握着六叔送给他的木雕时,一直努力维持的伪装在这一刻彻底分崩离析了,从第一次逃出端康王府遇上沈成蹊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自己早就万劫不复了,明知道这人是自己的亲叔叔,却还是飞蛾扑火的喜欢着,每一次见面都远远地看着,揣着心里最黑暗的感qíng,疯狂的喜欢着,哪怕六叔根本没有正眼看过自己一次也无所谓。
可是那个人已经死了,世界上再好的人也不会有一个沈成蹊了,所以那晚他chuī起那首六叔最爱的《离别绪》,却意外发现了沈殷阙,那相似的墨色眼睛简直拯救了自己,那一刻他知道自己说什么都不能放开他,哪怕这个人只是一双眼睛神似,他也甘之如饴。
沈成蹊知道沈殷北已经丧心病狂了,他心里又痛又酸,这种掺杂着自己与沈殷阙双重qíng感的心qíng,简直快把他bī到了绝路。
此刻他再也呆不下去,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逃!
管他什么解药,管他什么qíng啊爱啊,都是狗屁!
他像是疯了似的突然用尽全身力气,想要挣脱沈殷北的束缚,沈殷北没想到他的力气会这么大,一个没防备竟然一下被他推开,沈成蹊趁机转身就跑。
沈殷北仅仅愣了一下,接着反应过来回身就追。
沈成蹊毕竟用的是沈殷阙的身体,腿伤还没好利索,还没跑几步就被沈殷北追上从身后一把抱住。
“大哥你别bī我!你如果再逃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沈成蹊在心里冷笑,身体却不再挣扎,他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慢慢开口道:“当年我对你说‘越是讨厌的人你越要对着他笑’,没想到你如今贯彻的这么彻底。”
沈殷北的身子陡然一僵,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一下子扳过他的肩膀,“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你……你怎么会知道这句话!?”
沈成蹊冷冷的看着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冷凝,低下头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因为啊……”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后面的话几乎听不清楚,沈殷北一心牵挂着六叔的事qíng,根本就没有防备,几乎整个耳朵都贴到了沈成蹊嘴边。
这时候沈成蹊眼里寒光一身,从袖子滑出那根银色的簪子,对着沈殷北的脸狠狠地划了下去。
“唔!”
鲜血当即喷了出来,沈殷北左侧的半张脸当即被划出一长道血痕,英俊的脸庞当即变得狰狞无比,他用手捂住伤口,鲜红的血液从指fèng里淌了出来沈成蹊的手不停地颤抖,那温热的鲜血让他感到害怕,但是咬着牙硬是头也没回的跑了出去。
门口的侍卫听到动静涌了进来,当即被屋里的场景惊呆了,此时沈殷北已经关上了密室,捂住伤口坐在了椅子上,灰色的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yīn厉。
“殿下!您的脸……”
他摆摆手,盯着门口的方向问道:“你们看见大殿下了么?”
所有侍卫都摇摇头,谁也不知道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有看到大殿下跑出去过。
沈殷北yīn冷的笑了笑,丝毫不介意自己脸上的伤口。
不错,还知道避开这层层的守卫,果然不是以前那个沈殷阙了。
“传令下去,封锁所有大门,在不惊动王爷的前提下把人给我绑回来。”
“可是殿下您的伤要不要包扎一下?”
“你没听清楚我刚才的话?”沈殷北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多嘴的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