豢丹神色一紧,整个空中都弥漫起沉沉杀机。
那银盘之中,豁然是一整盘带着熟悉气息的血液。
“这是我西岭特关的玉石,浸入越是稀有的血中,就越是鲜红艳丽,我今日得到这血,倒是染出生平所见最美之玉石。” 禺熊笑道,“东君如若喜欢,我可送你数块。我擒住那只小鸟,倒是奇异,伤口愈合之快,真是让人惊叹。”
豢丹凝视他数秒,突然一笑:“那就多谢西君,只是口说如何见真,不能你否一见你口中异鸟?”
“自是可以。”禺熊诡异一笑,“只是那处在玄女所在,东君还是要知礼数为好。”
豢丹道:“这是自然。”
玄女为天界正神,人间自有庙宇,不必禺熊带路,豢丹也知所在。
他心中记住每一地一步,盘算若夷召真被囚于此,那如何才可带他出来。
他伸手按住胸口,那里藏有一粒红珠,玄女虽qiáng,但若论猎捕隐蔽之术,他敢说正神也无法与他相提。
不知山君是否收到他的传讯。
只是当他向玄女说出要求之时,对方只是冷冷一笑,点亮一灯。
豢丹神色沉了沉,却没有犹豫,伸手在那奇异木条上烧灼,直至皮焦ròu烂,带上木条的气味。
有了这味道,他在哪里都会被找出来。
随着侍者走入地牢,豢丹终于见到被以金剑钉在墙上的夷召。
第77章 qíng丝
很痛……好久没有这么痛过了。
陈年艾糙与菖蒲织出绳索,勒入血ròu,天中五瑞之二的破邪降之气沿血液入体,断了他经脉气血运行。
金色长剑扎入肺腑,卡在肋骨之间,血液将整个衣物都染成血色,妖类的身体都有非同寻常的恢复力,此时血已经止住,虽然那痛楚极大,但拜前世所赐,身上的痛楚他基本可以无视了。
虽然勉力保持着神智清醒,但姬夷召依然觉得死不过迟早之事。
人与妖……我居然当时被huáng帝残留的王霸之气震的七昏八素,就那么撞进去了。
要不要这么丢脸……
他试图动用妖力疏解内伤,却发现那长剑自带玄力,是真正的妖物克星,不仅完全用不出一丝,更在侵蚀妖骨,断他根基。
不行,若是就这样变成人,以他伤势,绝无活命之理。
真是烦燥,才二十年就要死回去吗?
正想着,却听见牢门“吱呀”一声开启,透出些许光芒出来。
是要审问吗?姬夷召勉qiáng打起jīng神,准备应付。
然后,他愣住了。
进来的是豢丹。
艹,这种想扑进他怀里喊痛的呻吟是哪来的,我一定是被什么上身了!
勉qiáng笑了笑,表示还死不了,姬夷召低下头,他不知qíng况如今是何,还是不要妄动的好。
豢丹面无表qíng的上前目光那见就不凡的宝剑上掠过,落到艾糙与菖蒲编出的绳索上,最后观察他的血色命气,悄然握紧了拳头。
上前数步,丹突然转手一箭,破空而出。
身后侍者闪躲不及,一箭被扎入右肩,被巨大力道带起,生生钉在墙上。
豢丹凝视玄女留在金剑与绳索上的符印,确定那不是自己擅长的东西,没有迟疑,眉心火云印记闪动,指尖突然冒出一缕幽火。
那火没有温暖安静,瞬间就照亮了整个空间。
带火的指尖掠过符印、绳索、长剑,带出极为刺耳的金铁溶化之音,仿佛有火星飞溅。
烧断绳索的下一秒,豢丹拔出长剑,将无力落下的姬夷召整个人抱在怀里。
“你……这是玄女庙宇,你这么打脸他不会放过你……”姬夷召轻声说。
“你伤势太重,勿要多话。”豢丹将他负在身后,撕下衣襟将两人捆在一起。
姬夷召将头搁在他肩上,却觉得他和身体比正常人要低了数度,但此刻不是追问之时,他只是微微皱眉。
豢丹速度极快,几乎转眼间就带姬夷召离开地牢。
在到达出口之时,一记白练挟带厉啸,破空而来。
做为此地之主,豢丹可再快也快不过她,玄女万没想到豢丹如此大胆,此刻举动真心将她激怒,是以下手不再留qíng,她久受万民祭祀,如今只是神念一动,天地愿地挥如臂指,生生压下豢丹箭势,只是数息之间,就已经险象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