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点说出来,封白并没显露出意外之色,封绍便知道这几点对方也早有所悟,毕竟这畜生自幼就能举一反十,何况如今。他疑道:“你既然也想到了,怎不早说,还如此着急的往飘渺去?对方可是明摆着有诈,敢如此漏dòng百出,必然是一环扣一环。”
封白只道:“叔叔就这么一个徒儿,是不是诈,我不去叔叔也不安心。”
“你去了我更不安心,但我知道,你也是很疼爱她的,不然以你的xing子……”封绍一笑,封白则挑挑眉,道:“那我们还去不去?”
封绍沉默了一下,方问:“我猜不出飘渺对你有什么企图,你自己可有想到?”
封白点点头,目光yīn沉起来:“叔叔还记得当年我们被困海底之禁么?后来那个碧玉将我捉走,烧我元神,割我血ròu,就是想吃了我这具圣shòu之体,连带的,获得我收取山河社稷图残卷的能力。”
“有我在,绝不会让这等事再发生。”封绍握住他的手,但很快就被反握回去,紧得五指密不透风。
两人一边商量对策,一边沿途救人。
杀的妖shòu与不义官兵多了,救的人多了,许多凡人都知道有两个法术高qiáng的好心仙君。尤其是穿红色道袍的九婴仙君,待人最是和气,还为他们搭建了一些躲避妖shòu的山寨,手里还有许多吃了不会饿的丹药,救了很多兵祸中的饥民。
如此走走停停,封绍与封白到达商泽州与梁雍州边境处时已是一个月后,许多难民久久追随,直到看见两位仙君御剑离去,他们不由齐齐跪拜在地,感恩不止。
封绍本以为到了只有修者的地方qíng况总要好一点,毕竟菩提寺不比飘渺与抱朴,最重名声,按理说,修者只要不玩邪魔歪道,在菩提寺的地方只要老实修仙,总还算好过的。不承想,凡人战火纷飞,修者也好不到哪去。
九州各州都有天堑,凡人不得跨越,所以各州的州界边境大多都是修者聚集盘踞的地方。此处商泽州与梁雍州的州界边城,也是如此。
以往都是熙熙攘攘,灵糙法器叫卖声不绝于耳的州界边城此时静如死水,仿佛yīn云罩顶,坊市里全无摊贩,人烟稀少……但再往里近,就有一群修者拦在了城中内门,一眼望去,足有数百修者,男女皆有,天上地下,各修云集。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为首的两个武修将面前这两个剑修拦住,因感知不到对方修为,又是这微妙qíng况,故而面色不善。
“看他们穿的道袍可不是凡物,还是剑修!肯定是那个无名剑门的!”
“定然是他们知道我白鹭盟刚与两个小宗斗法过,想派人来查探捡漏!呸!打错了算盘!”
这话一出,其余的修者也全都看过来,脸色凶横,一个个都祭出法器。
封白不悦,有意敞开因先前身处凡人之间而收拢的元婴威压。封绍却是一拦,他刚一到连实qíng都没摸准,实在不该盲目行事。而他听得对方口气,也捕捉出一些信息,当即取出四州盟的铭牌来,自表散修身份,与宗门并无任何gān系,只是想通过州界阵去梁雍州。
四州盟虽成立短短几十年,却因四州散修统一成一盟,反而实力更盛,汇聚全力,不仅远胜辖内小宗门,加之有昆仑撑腰,如今已发展得能与辖内的俗世大宗抗衡。能达到如此功绩,四州盟自然是全九州散修的理想之地,莫不想自己的散修盟也能有朝一日不受大宗欺压。
验明封绍铭牌的真伪后,白鹭盟的人并无为难,加之封绍态度亲和,谁都忍不住回上几句话。
“道友此时要出州,实在不是时候,我州界阵已关闭三个月,许多要出阵的修者全部都被困与此。”其中一名散修陆续的将整件事说出来。
原来数月前菩提寺的一样至宝被人所盗,据说是个合欢宗门的修者,菩提寺所辖的两个州对于合欢宗门素来不喜,首宗如此态度,俗世大宗自然体察上意,对这些宗门多有打压,明抢暗索。若有记仇的去偷菩提寺的东西,并不奇怪,奇怪的是真被偷走了,而偷走还真的是件至宝,不然菩提寺不会气得立刻封锁阳夏州与商泽州的州界阵。
不仅如此,菩提寺首次行事如此粗bào,直接朝辖内各俗世大宗施压,务必找回宝物。大宗受压,自然会打压下面的小宗,小宗受不住自然将火送到散修的身上,一时间,两州修界的矛盾与凡人的战火一发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