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赤封锁了自已的心,安静的住在这里,没有去关注红尘外的一切,心是从未有过的平静,所以今天的心境,引起了他的怀疑。
这么想着,于是他起程,前往弗洛帝国。
在清帝去世的第十个年头,登基为皇的硕亲王亚恩,还是没有为弗洛帝国改朝,也没有为自已取号。亚恩当然有自己的打算,首先,这个皇位他是代坐,以前代的是赤少,后来代的是典墨。
他说过,弗洛帝国的史记中,历代君王的史册里,不会有自已的名宇。
关于这点,别人想不明白,但是和亚恩相jiāo甚深的道夜却是明白的。这是一份尊重、一份认定、一份执着。亚恩有自已的想法,有自己的原因。
赤坐在客找里,易了容、染了发,身着再普通不过的衣服,混在人群中,只当是过客,谁也不会留意。也许坐着,他身上有一股很特别的气质,会吸引人注意,但是瞧得那张普通的容颜,会有人只当自已多心。
听着客栈里,说书先生讲着弗洛帝国的故事,赤一边喝着茶。说的还是那些,关于他的故事。
皇宫里
青年侍在窗口,手中拿着一副画像,双目紧紧的看着画中的人,一笑一颦,均是印象中那人的动作。只是……青年蹙眉,还觉得少了些什么。
“太子殿下。”朴德走进寝宫,看着侍在窗口的典墨,“太子殿下该准备准备,今日,您要登基了。”
典墨仿佛没听进心里,他指着画道:“朴总管,你来看看,我画的清风哥哥像吗?”没有了十年前的腼腆,没有了十年前的弱不禁风,如今的典墨,高贵的气质下,有一颗敏锐的心。犹豫曾经亚恩说的,他的身体里流着的是狄释咖斐家的血脉,所以,他是适合做帝皇的。
“小王爷如果知道太子一直念着他,心qíng一定很复杂。”朴德接过画像,像啊,怎么会不像,就像整个清风站在他们的面前。若非记忆太深,又怎么会画出这样的神韵,典墨啊……
“复杂?”典墨轻笑,“朴总管说话的含义,永远这么深远。朴总管是不是又想说,如果我拿这些时间来用在国事上,清风哥哥如果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的,我说是不是?朴总管?”
含笑的声音很清润,昔日的孩子长大了,那神qíng,还真有几分小王爷的影子。朴德心想。只是小王爷……陛下……你们又在哪里?
十年匆匆,却也只是一眼,转眼睛,弗洛帝国将经历两代帝皇。却没人知道,朴德的心里有多苦。
典墨知道,朴德是想起赤和清风了,也不点破。只是笑着唤人为自已更衣。今天之后,他便是弗洛的新帝皇。
弗洛帝国,会在他的手中,更加的qiáng大。
这是他的承诺……在心里,对清风的承诺。
他早已过了十八,当年答应清风的事qíng,已经不需要去验证,关于他父王和赤之前的恩怨,翻开弗洛的历史,便明白。历史也许会被造假,但是当他懂事之后,赤为弗洛帝国的贡献,却无法造假,那个男人,是弗洛子民心中永远的帝皇。
他让弗洛的平民走出了贫穷,走向了富裕。他让弗洛的律法渐渐地完美。固然,天下没有完美的律法,但是在后世的子孙里,那个男人,却是完美如神。
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人的忠心吧。
即使赤不在了,他的国家,他子民、他的臣子,却依然坚固。
新皇登基,改国号为年,年帝。年为念的皆因,其实有心人都知道,念的是昔日的那两人。典墨顺了亚恩的意,重新封他为硕亲王。
一世亲王,他的君,只有一人。
远远的看着那场盛世,赤很是欣慰。
夜来雨声,开始大了,朴德回到自己的房间,心突然空dàngdàng的,赤当年吩咐他的事qíng已经完成了,典墨会成为一个好的君王,那么他呢?
“十年未见,可好?”
那一声,犹如天籁。
猛然间,朴德抬起头,chuáng上坐着那人,陌生的容颜、也不是白发、一身粗衣,却是清华高贵。以往冷淡的声音,多了几分感qíng,温润……如水。
心怦怦的跳着,是主子吗?主子回来了吗?
颤抖的不该如何是好,待到那人走到了自已的面前,不由自主的想跪下,却被拦住了。宽厚的手,摸着自己的脸,那人一声轻叹:“朴总管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