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一个女人失去丈夫还不可怜,那么一个失去自己亲生骨ròu的女人才是最悲惨的。尤其是那种明明就知道她在哪里,却不能说,不能见也不能认,还要把她送入别的女人怀中,认别的女人做母亲。
即便如此,她还是苟活了下来,只为着每天为自己的女儿诵经祈福,让她生活的快乐幸福。
而她固守着心中的期盼,渐渐淡忘了以前的一切繁华。
但是还是有两个人不断的在骚扰她,让她不得安宁。
午时她正在佛前诵经,两个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从庵堂外面走了进来,她们都是一身脂粉气,不顾已经发福的身体,满脸的褶皱,依然装扮入时,穿着大红绫罗裙子。涂着红艳艳的唇,满脸的胭脂浮在白粉上面,只要一开口说话,就要簌簌的往下落。
两人都是圆滚滚,矮敦敦的,身材虽然如此富态,可是脸上却是一副尖酸刻薄的神态。尤其那描的细细长长的吊稍眉,那双怎么画都无法再画圆润的三角眼。
那被脂粉遮了一半的肥厚的红唇,看上去就叫人心里直恶心。
两人一进门,便从屋角找到一盆水,照定那跪坐在拜垫上的老尼当头泼了下去,哗啦一声,老尼一哆嗦,整个人便被浇成了落汤jī口她只是哆嗦了一下,却没有起身也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敲着手中的木鱼念佛。
这两个以前叫过她姐姐,在她的正室名衔下,从来都夹着尾巴做人的两个女子,这十三年来经常来找她的麻烦,这些她已经习惯了。就是不明白,恨一个人为什么她们要恨上十三年,连着报复十三年,难道她们就不累?她们这一生就没有别的事qíng可做了?
看她不动也不说话,两个女人嘴里开始肆意嘲弄起她来了。
“哟,姐姐,这些天没给你请安,你总不会怪罪起我们两个来了吧!”那个左边眉梢有一颗美人痣的女子说道。
另一个也扭着水桶般粗壮的腰,笑道:“是啊,咱们算起来可有些日子没来跟姐姐请安了!姐姐应该想我们了吧”
老尼闭上了眼睛,眉头微皱,喉头动了一下,却又接下去念经了。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以无所得故菩提萨捶,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老尼的声音淡定从容,带着看透一切的悲悯,但是却丝毫感染不到这两个心怀仇恨的女子,她们冷冷一笑,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一起上前,将老尼推倒,拳打脚踢起
老尼只是护住头脸,任由她们行凶。念了十三年佛,她相信了因果报应。当年她如何苛待她们,现在便要遭受她们怎样的报应。
做人就是来还前世今生罪孽的,只有罪孽还清了,人才能得到解脱,才能去西方极乐世界。永远脱离苦海,来生再不用受此灾劫磨难。
“贱人!你们打够没有!”一个穿着普通衣衫的男子从外面一脚踏进来,正好看到老尼正在遭受两个女子的围殴。
两个女子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立时吓得浑身战票。
一个个放过老尼,就要夺门而逃。
可是男人却上前一手一个像捉小jī一般,将她们两个给提了回来,两人感觉自己双足离地,这才发现今天惨了。
于是一个个哀声乞求道:“丞相大人,饶命!以后我们再也不来这里了‘”
那人正是韩远山,这些年来自从把柳氏赶出府里,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个庵堂中。
十三年不见,以前是相濡以沫的夫妻,如今却是陌路之人。
“丞相大人何等尊贵,不该来这个贫寒的地方!”老尼从地上爬起来,边整理自己身上破烂的百衲衣,边擦了擦唇角淡淡的说道。
十三年前的恩怨如今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我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来!”韩远山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将两个挣扎的女子放在地上,然后双手上错,移到她们的后颈之处,然后双手用力一捏,只听咔嚓两声。两个女子后颈椎骨便被他捏的粉碎,他将手一松,两个女子的身体便噗通噗通摔在地上,一阵手跑脚蹬,然后便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