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反而不急于进攻了,只是采取紧紧围困的战略战策,坐等城内大乱,那时候遂宁城便可以不攻自破。
鸠摩轻、司马用、东方离一帮所谓的军师每天在他耳边chuī捧着,拍马溜须,阿谀奉承,极尽逢迎之能事。
其实无怪他们得意忘形,现在的遂宁城内的确已经将近混乱,自从三天前城里已经没有粮食吃了,有的百姓饿急了,开始或是偷,或是抢邻家养的jī鸭牲畜来填肚子。
有的人甚至把主意打到了军营的军马身上,连续三个夜里,都有军马无故丢失。
这件事qíng比敌军围城更加让莫轻妄难受。
这说明百姓在饥饿的威胁下,已经渐渐失去了保护城池的信心。人心正在变得散乱,作为处于敌军包围的城市,这比任何一件事qíng更加严重。
整整三天他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唯一吃过的一顿晚餐是和着树叶和野糙做的一顿米粥。
夜色已经极为沉重,城中的大帅府中弥漫着一种不祥的气氛,他独自呆坐在帅案前,一双原本凌厉而鲜亮的眸子,已经被血丝浸染了。
那原本英俊帅气的脸庞稍微有些瘦削憔悴,使得他的下颌更加的菱角分明,英挺的鼻子,如宝剑一般英气bī人的眉毛,看上去让他更加充满了一种男子汉的硬气之美。
他的体型在六个兄弟中是最高大挺拔的一个,虽然并不胖但是却显得孔武有力,很有一种虎虎生威的气质。
虽然早已经看到,东南,南方,西南三个方向的援军早已经到了重围之外,但是远远的眺望他们的营帐就能发现,每一路援军带领的军队都不多。
即使他们合在一处全力向寒山和鸠摩轻的军队进攻,至多只能冲进他们外围的三层包围圈而已。距离自己固守的遂宁城还有三层包围圈,终究是远水难解近渴。
本来可以采取军事行动,想办法通知对面的援军和他们里应外合,杀出一条血路。
可是现在城中的军队因为缺医少药,轻伤者都得不到恢复,而且再加上三天的饥饿,根本就没有士气,更加谈不上战斗力。
虽然他不怕死,但是这种状况下,即使带着他们勉力冲出去一拼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价值。
抿了抿因为焦躁而gān裂的唇,他霍的站起身来,迈开大步向大厅外面走去,结果还没跨出大门,只见轻执和轻悔两人正从外面匆匆迎面向他走来。
眼下正是五月十六,头上月色正亮。虽然不比白天但是在近处看东西还是很清楚的。
这两人是兄弟六个中唯一的双胞胎,两人容貌、xing格、举止甚至衣着,声音都极为相像。
若不是他们自己说出自己谁是老二,谁是老三,就连他们的娘亲柳如是都分不出来。
看到两人一副风风火火的样子,莫轻妄便知道定然是又出了什么岔子,他不禁将一颗心更加提了起来。
果然一见他正要出去,莫轻执便哑着声音喊道“大帅,城中多了很多的风筝,风筝下都绑着麻袋,麻袋中都装着满满的军粮!我们猜肯定是寒山那个鬼东西使得诡计,在军粮中掺杂毒物。为了让我们吃了中毒全军覆没!”
轻悔嫌他没有说清楚重点,便急着补充道:”那些百姓已经在哄抢军粮,我们怎么劝阻都无济于事。您快点拿个主意,看这件事qíng到底该怎么办?”
莫轻妄顿时入坠五里雾中,他呢喃道:“什么,绑在风筝上的军粮?它怎么飞进城里来的?”
正问着,莫轻思带着一群将领,从外面抬着几袋军粮,还带着一只硕大的风筝,走了进来。
“快去叫军医验一验,这里面有没有毒!再有你们带着人快去看住百姓,劝他们等等再吃,万不要中了敌人的毒计!”莫轻妄一边挥手向他们两个下令,一边走向了莫轻思。
莫轻执和莫轻悔立即奉命转身向外走,走了几步觉得自己人太少,于是又从跟着轻思的那些将领中叫上多一半,匆匆出了大帅府去忙这件事qíng了。
“老四,你们从哪里弄来的这些东西?”轻妄急着问道。
莫轻思上前一步答道:“这些东西都是用风筝携带着,从我们头顶上的何蓝山顶扔下来的!”
莫轻妄没有说什么,只是围着那些风筝转了一圈,发现它们制作的非常粗糙,但是却很坚固。
都是用新砍下来的树枝做骨架,用坚固的帐篷油布来做风筝的面。所以虽然各个都绑着重逾百斤的粮食袋,又是从高约几十丈的地方落下来。但是仍然可以轻轻的滑落到这城中,不但没有砸毁房屋器械,就连那些粮食袋子上却没有任何破损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