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管好窗户,柳意这才转身看去,默默地盯着单膝跪地的男子,神qíng微有飘忽。
“他……”猛然住嘴,柳意想了想,道:“皇上如今可好?”
“主子一切安好。”
“这样啊,”柳意挥了挥手,转某看着身侧的青花瓷瓶,“你下去吧!”
“主子他前些日子遇袭受伤了。”
忽然听得凤湘这样一说,让柳意惊了下,他忙开口:“那他现在……”
“只是小伤,”凤湘沉声回道:“南海这边可能会有异动,还请柳大人万事小心。”
“异动?”柳意喃喃地道:“是……要攻打南海三岛了吗?”
“回大人的话,属下不知。”
“你退下吧!”
空档的屋内,柳意孤身坐在灯下,望着闪烁的烛光出神……那个人怎么会受伤呢?明明,是那么厉害。遂有想起禁园那一幕,他的脸色不由微微发白。
随时知道,那只是司苍卿实用秘术造成的假死……可,一想起那唇上冰冷的温度,他就不由得心生寒意。
按往常的习惯,此次攻打三岛,那人也定是要亲自出征吧?若是以前,他或许还会盲目相信那人正是无所不能,不会担心,可是现在……
司苍卿终究只是人,会受伤,也会……死亡。
心底无数qíng绪翻转躁动,柳意轻轻地叹息一声,还以为,距离和时间能够消退一切的感觉呢!为何,不过两个月的时间,他就无法忍耐了。
心头,涩涩发疼。
不由暗嗤一声,他还真是卑劣……竟然心生几分希望那人亲自攻打南海的想法,这样自己便能够肩上他一面吧。
天色,微蓝。
司苍卿悄声穿戴好,望着新增添的chuáng榻上,几人都是睡得很沉——他们,这些太难估计是累坏了吧。自打不小心被染霜然给刺伤后,他们都轮流看着他休息,甚至连朝事都一同帮他给处理掉了。
到了晚上,每个人都赖在这里不走,司苍卿无奈,只好在自己的寝宫多安置几张榻。
一一为几人掖好被子,司苍卿随意坐下,低眉思索。其实他是明白,这几人是想他好生地休养,养jīng畜锐,为亲征南海做准备。
接连几次除了不大不小的事故,让他们无法安心吧!
垂落在身侧的手忽地被人咬上,司苍卿偏头看去,原来承天央已经醒了过来。他俯下腰,低声道:“再睡会。”
“要去上朝了吗?”承天央懒懒地问了声。
“恩。”早朝已经被qiáng行停止了好几天,今天也是时候上糙了。
闻言,承天央不由咕哝了声:“真是劳碌命。”随即又打了个呵欠,“去吧去吧,困死我了……”
眼神微微柔和,司苍卿俯首在对方额上吻了下,随即起身离去。
皇家围场外,北野双峰间,一群身着轻甲的军士来来往往忙碌地搬运着什么。
“卿弟,”秋屏天站在司苍卿一侧,淡声道:“花了这么久的时间,我让人造好了这些东西……不知道和你说的额是不是一样。”
司苍卿点了点头,望着十几座森冷的黑pào被十数人推行在山谷间,发出隆隆的回响。
倍液乃皇家林场,地广人烟,倒可以安心尝试。
“这东西,”秋屏天叹声道,“真是不好弄……还炸死了我手下的几个能工巧匠。”
“好生抚恤他们的家人。”司苍卿淡漠地说着,若非qíng势紧张,他也不想再这个冷兵器的时候戴上红一种杀伤力极大的武器。
然,羌氏早一步掌握了火药的制造技术,若非险qíng因莫清绝自身之故,而没有将其用上场,或许苍寰早就被打得措手不及。
jiāo谈间,十几座黑pào已经达到了指定的位置,对着远处的目标。
“若是成功,”秋屏天抚慰的开口:“只要火pào没有问题,海战的一切战备实施,都俱是准备妥当了。”
回头看向这人,司苍卿将他拥在怀里,“麻烦你了。”说着,双手和在秋屏天的耳上。
正在此时,广辽的平地上响起一声巨响,更甚于天雷,随后轰隆声此起彼伏,司苍卿战栗的地方都赶到了微微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