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听着他好声好气地哄说,心里顿时被甜意充满,可我不想这么容易放过他,“你上次也是这么说,还不是……”
嘴里指责他,我又忍不住地想要摸摸他的身体,掌心抚在这人温热的胸膛上,能够感觉到他心脏的搏动,一下一下稳健有力。
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眸,曾经的冷漠不再,只晕着浅浅的温柔,于是我忽然感觉口gān舌燥,心一下子急急地剧烈跳动起。
浑身滚热了起来,我竟然又开始渴望他有力的拥抱。
“央。”
耳边的轻唤声让我几yù沉迷其中,这人不知何时已经抱着我来到了浴池边,他很小心地将我放在池边的榻上,再探出一只手试了试水温。
我看着他俯下腰,忽然起了坏念头,一把拽过这人。对方自是顺从着我,配合地坐到了榻上。
“陛下……”我刻意放柔了语调,拖长尾音,抬起光溜的大~腿跨在他的腰上轻轻蹭了蹭。
他神色不变,很镇定地搂着我,低声征询着我的意见:“先去沐浴?”
沐浴?想起刚才那种几近饥渴的躁动,我就恼怒,都是这个呆子,才让我……让我变得这么贪yù。我明明最恨这种事的,和他在一起后,深埋的噩梦便陡然清晰,遂淡了这样的心思。
哪知,这几年来,我竟是越来越喜爱上了这样的事……都怪这个闷骚无趣又贪色的呆子!虽然,其实我自己也要负一点点责任,谁让我总忍不住想要诱~惑他呢!或许这就叫自作孽。
“央?”这人的声音低沉了几许,呼吸也粗重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贴着我身体的部位滚热得吓人,他却继续哄着,“别闹。”
见这人隐忍的样子,那一丝恼意那一点羞赧便忽然都消散殆尽。只觉心里满满的,我忍不住弯起唇。
这个呆子!有时候我故意逗他,勾起他的yù~火,他其实……完全可以不必在意我吓唬他的话,为所yù为。偏偏这呆子,担心会伤了我,只在那里qiáng自憋着。
真是……我一面觉得他太呆了,一面又觉得满心的欢喜。
“陛下,”我故作不知他的难受,gān脆坐到他的身上,咬着他的耳朵,轻轻地吐气,“你这样,会憋坏的!”
话刚说完,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臂就狠狠地收紧,然后迫不及待地吻上我的嘴,“央……”
“嗯。”
早先的那一场欢爱,我本就没多少力气了,不过看着这人因我而qíng动的样子,我便甘心qíng愿。真好,对于我的诱~惑,他是越来越按捺不住了。谁能想象,当年这个人如同出世仙人般,无论我怎样地勾~引诱~惑都泰然自若。
果真是因为心境不同吧!现在的他,在外依旧是杀伐决断的冷酷帝王,可在我们身边,就完全是一个温柔体贴的好夫君。
“啊……”
许是刚才我逗弄的确实过火了,他竟然就这么横冲直撞地闯进来,狠狠地贯穿着我的身体。一波~波令人发狂的欢悦,让我再也无法保持神智,只觉眼前一黑。
盈盈水面,女子低眉温笑,素手轻拨琴弦。她身侧坐着中年男人,正宠溺地凝视着她,对面十三四岁的少年淡笑着拿起一块糕点,逗弄着一旁嘟着嘴赌气的小小孩。
我惊愕地看着,遂明了……定是梦境吧?
近二十年了,我终于能够再次见到温柔娴静的阿娘和意气风发的哥哥。曾多少次午夜梦回,只有那惨遭蹂躏已经看不出人样的赤~luǒ躯体,奄奄一息地躺在无数猥琐男人的身下;或是满天的火光,房屋轰隆隆地坍塌,于是在一具烧焦的尸体上找到了暗黑的长生锁。
看着眼前久违而温暖的画面,心里一下子酸涩起来,又带着几分甜mi,我忍着剧烈的心痛,一遍遍地盯着阿娘的眉眼细细打量。我早已忘了她的相貌,这一次无论如何都得记起来!
再一转眼又看到那个男人虚伪的笑脸,一股又急又猛的恨意冲出心头,我恨不得立马冲上前去将他撕裂!可是我压下了这股冲动,这只是梦,我明白。
那一切爱恨qíng仇,如同这个梦境一般,虚幻而渐渐模糊。
“央……央!”
我猛地睁开眼,好一会儿才看清那人微带担心的脸,不由微微笑道:“陛下,你真吵!”
他明显松了口气,将我搂在怀里,手掌舒缓地摩挲着我的后背,“你做噩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