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他有自己的yīn谋……
只是,以着承天逸的多疑,他能够将所有的事qíng隐瞒的gān净吗?
“卿弟,”秋屏天问道,“你有何打算?”
司苍卿摇了摇头,“没有打算。”那毕竟是别国皇家之事,与他无关,除非日后鸿承国会侵扰苍寰,或许届时能够利用其中一些人……
“主子……”
却见凤湘忽然进屋,语气微微紧张,“慕神医似乎发病了,qíng况很不好……”
眼神一凛,司苍卿迅速地起身,朝着隔壁走去。
烟雨季节君莫愁(中)
chuáng-上的人,隐忍的表qíng,仿佛正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惨白的脸庞,唇色青紫,紧闭的双眸上长长的睫毛颤抖着几许脆弱,额间,点点冷汗滑下。
“这位公子身体受过重创,筋脉俱损,体质虚极,”大夫神qíng凝重,“就算是夏天,也是受不得一点yīn寒。”
秋屏天皱眉,看着chuáng-上萎缩着的男人,正微微颤抖着,“大夫,有无法子医好他?”
大夫遗憾地摇了摇头,叹气,“老夫技艺不jīng,莫可奈何,这位公子身上的旧伤,只能时刻注意保暖,虽也无xing命之忧,人总得吃点苦头,而且……”
“老夫直言,他怕是难以长寿。像他这般受创的身体,如今这样的状况已是万幸了,想来曾经被妙手之人所及时救治,才保得这一命。”
司苍卿默默地看着天碧,听完大夫的话,吩咐了声:“湘,燃暖炉。”
明白司苍卿的用意,大夫又摇了摇头,“没用的,公子旧伤复发,寒气生自体内,就算燃火,作用也不大。”
听了大夫的话,凤湘见司苍卿毫无反应,便退下准备寻找暖炉。
送走了大夫,秋屏天回到天碧的房间,看到里面的状况,微微愣了下,叫出声,“卿弟,你作甚?”却见,司苍卿盘腿坐在chuáng上,半昏迷中的天碧虚弱地靠躺在他的怀中。
司苍卿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对,“运功替他驱寒。”
闻言,秋屏天神色复杂,注视着司苍卿的一举一动,见他一手半搂半托着天碧,另一只手则是抚上了那人的后背,似是正在运功。
夜虽深了,秋屏天却gān脆坐了下来,守在一旁,无意开口,也无意离去,便只是认真地凝视着chuáng-上的二人,手指不自觉地拨动着腰间的银算盘。
万籁俱静的夜里,除了隐约的风雨声声,便是不时传来的细碎的劈啪声响。
随着司苍卿将真气持续地输进天碧的体内,他的脸色渐渐好转,有了些许红润,青紫的唇色也慢慢恢复寻常。
凤湘将暖炉燃起,屋内,有些燥热。
秋屏天随手拿起了蒲扇,不时扇动两下,却依旧没有离去的打算,只是安静地坐着,垂首寻思着什么。
约莫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诡异的气氛里消逝,听得天碧嘤咛一声,原本隐忍的表qíng,已经舒缓了下来,司苍卿便放开他,让他躺好后,遂下了chuáng榻,留下凤湘照看着,便离了去。
窗外,细雨渐止,时有打更声传来。
“卿弟,为何如此关心一个初识之人?”秋屏天跟着司苍卿来到他的房间,问着刚才一直纠缠在心底的疑惑。以着司苍卿的冷漠,怕是有人死在面前也毫不动容,为何如今竟会主动替那个初见面的人运功驱寒?
关心?司苍卿奇怪地看了眼秋屏天,见对方神色古怪,微微皱了下眉,简单地回了句:“我答应了岚,早日回京。”
愣了下,秋屏天遂恍然大悟,原来……
若是承天碧一直这样病着,定会延迟他们回京的时间,怪不得……
秋屏天如释重负般缓下神色,又有些五味jiāo杂,凝视着司苍卿,眸光流转,终于打趣地一笑,“卿弟真是个体贴的好夫君呢!”
这般宠着太子妃,莫说那人并非娇弱的小女人,便是寻常的夫妻,做丈夫的也不见得如此体贴。
千般思绪,却不敢深究,秋屏天忽然朝外走去,边说道:“卿弟定是累了,早点休息,我不打扰你了。”
因为天碧的病,他们在驿馆多住了两日,才再次上路。
持续了一个多月的烟雨季节,也到了尾声,偶尔才会来场小雨。
眼前不同于之前那般简朴的马车,华丽而宽敞了许多,让天碧微微愣了下,回头看了眼骑在马上的司苍卿,不解地问道:“卿弟,你不坐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