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更加意识到这个神婆可能知道些什么。
他找了个时间，在那小屋里露了个面后又绕了一个圈，偷偷躲到后面的林子里，匿去自己的气息，果然不一会儿那神婆就从另一个方向过来了，她四下看了看，问守在那儿的小孩道：“人走了吗？”
那小孩说：“我看着他走的。”
那神婆舒了一口气，正要进屋，慕堇从后面的林子里绕了出来。
神婆：“……”
“说吧，你为什么要躲我，”慕堇说，“是不是因为我上次给你的钱还不够？”
那神婆叹了口气道：“你是芜国太子。”
慕堇整个人僵了一下。
“上回我没有跟你说实话，说吧，这次你还有什么要问我的？”
“你知道我的身份？”慕堇不敢置信地道，“你也是芜国人？”
那神婆摇头道：“不是，不可说，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再回答你一个问题。”
慕堇沉默了一下说：“你上次说我问的那个人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还来问我做什么？”那女人道，“我只是要提醒你，他迟早会给你带来麻烦。”
慕堇的表情沉下来。
“但你若说人定胜天，”那女人笑了一下道，“也有点道理，权看你如何看待。”
“最后一个问题，”慕堇说，“你是骗钱的么？”
神婆：“……”
慕堇说：“支付宝转账。”
“……”那女人恨恨地回过头道，“小果，把二维码给他！”
那叫小果的小孩把支付宝二维码递给他。
慕堇用手机扫了，对她道：“钱我不会少你的，但若让我知道你在骗我，天涯海角我都要找你麻烦。”
“太子殿下还是这么桀骜嚣然，往后就不必再见了吧，大约你也不会再有用的到我的地方，”那女人道，“小果，送客吧。”
那小孩做了个“请”的手势，把慕堇送出了屋外。
“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那女人喃喃自语地道。
晚上十一点钟，慕堇还没有收到沈茴发来的晚安短信，他想了想，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沈茴不知道在干什么，电话倒是接得很快，只不过有点气喘吁吁的。
“喂？”他清冷又带着点少年特有的绵软声线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在干嘛呢？”慕堇站在沈茴的宿舍楼底下，透过夜色抬头望。
沈茴宿舍的灯亮着，人是在的，只是看来还没准备睡觉。
“正准备给你发信息呢。”沈茴不好意思地说。
“不睡觉就准备给我发信息？”慕堇说，“原来你之前都是这么敷衍我的吗？”
“没有敷衍你……”沈茴低声说，“就要发新歌了，我舞跳得不好，就想再多练练……有时候练功房里泡得时间长了，通宵也是常有的事，这两天不想打扰你休息，所以就……”
“那今天呢？”慕堇说，“今天要不要早睡？”
“公司里电路维修，关闸了，不想早睡也得早睡……”沈茴无奈地道，“到宿舍了，正准备洗澡呢。”
慕堇抬头去看，沈茴的窗边有道人影一闪而过，知道他没有在骗自己，不过慕堇还是故意一本正经地道：“这次没骗我吧？”
“没有，骗你干什么……”沈茴的声音更小了，对着慕堇他总是带着点羞涩，“你打电话来有什么事？”
慕堇说：“为什么电话里听起来总有股‘滋滋’的电流音，是不是今天手机摔坏了的原因？”
“有吗？”沈茴疑惑地道，“喂，喂？现在呢，现在怎么样了？”
慕堇快要被他可爱死了，心满意足地说：“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今天发信息的任务免了，早点睡吧。”
沈茴说：“嗯，那你也早点休息。”
慕堇勾着嘴角道：“晚安。”
“晚安。”
沈茴低声说着，挂掉了电话，然而挂电话的一瞬间，他还在奇怪，慕堇突然打电话给他到底是为了啥？
慕堇站在原地，心里想，他上一辈子和沈茴初相遇之时，对方也不过就是个十几岁的少年。
那时候的沈茴，也是和现在这样，软软的，白白嫩嫩的，只不过因为他的父亲是朝廷重臣，作为武将之子，他又被当今圣上寄予厚望，沈茴不得不做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
在遇到“慕容锦”之前，他也一样很少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