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丞原先对着他爷爷让他去和知府讨jiāoqíng有些排斥,他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人,可再听听他爷爷后面带着稍稍愧疚和自卑的诉说,青丞喉咙发gān,眼泪不由自主的溢满了眼眶,他不敢动,就怕一动眼泪就不争气的流出来。
青丞平息了一下心qíng,调整好笑容,对着他爷爷说道:“爷爷,你别这样说,要不少你们的教导和关爱,青丞也不会能中了举,青丞从不觉的农家子有何不好。反而是我这些年顾着读书没能为你们做些事qíng,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爷孙两各自说了一番话,让罗家人欣慰的同时又稍稍有些心酸,因为自己的能力有限帮不到孩子的忙,这个认知让罗家人心qíng难受。
好在饭菜这个时候做好了,罗家人好好的为青丞庆祝了一下。
下午要去孟知府那儿去做客肯定不能空手而去的,可青丞也不知道送些什么,最后还是竹嬷嬷看着孟知府送来的贺礼着实的贵重,和青丞说了说,gān脆拿上一些上好的文房四宝送过去。文人爱雅,往往自命清高,送金送银不一定能讨到欢心。
青丞去做客自然要稍稍的收拾一下自己,好在这一年中罗老太太拜托竹嬷嬷给青丞做了宁安城中最流行的款式衣服,青丞穿上人显得十分贵气。十三岁的少年郎,眉清目秀,风度翩翩,罗家众人看了无不陈赞。
罗宝根驾车把青丞送到了孟知府的家中,他来的时候,已经有部分学子在了。其中还有青丞在书院结jiāo的一位好友,这位好友今年十八,姓高名行,这次中了举。
青丞看见高行很是惊喜,髙行可比青丞长袖善舞多了,他早上知道青丞中了解元,心中一喜,毕竟青丞的资质他是知道的,这次中了榜首他也没多大的意外。
反而是高兴,毕竟他们是同窗还很志趣相投,办了西林文社,青丞前程似锦,自然对他有好处,再说他真把青丞作为之jiāo好友,青丞取得了好成绩也着实为他高兴。
髙行上前对着青丞打招呼说道:“青丞,你来了,好小子,这次可是大展风采啊。不过,我喜欢,我髙行的朋友就是出彩。”
青丞被夸的很是害羞,刚刚想说几句谦虚一下,就听见嗤笑声,屋子里虽然人三三两两,可一听这嗤笑,青丞心中肯定一定是冲着他来的。他抬头往着声音方向看去,没想到见着了老熟人。
邵艺自从三年前遭遇无妄之灾,好好遇到了打劫,他钱财什么的都没被劫去,自己右手却被打的骨折了,本来十拿九稳的科举却不得不中途退出。而他爹娘又在乡人面前夸下海口,他骑虎难下,不愿回去被人嘲笑,所以就gān脆在宁安城中住了下来。
而今年的科举考试,邵艺自认为解元非他莫属,可没想到这次他发挥失常,只屈为第三的位置上,而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解元却被他以前看不是的罗青丞得了去,这无疑在他脸上重重的打了一巴掌。
要是其他人,说不定怕羞看见青丞就应该自动回避了,可邵艺却不这么认为,他自认为自己考试时候没考出自己全部实力,而罗青丞是占了他的便宜,要是再来一次一定是他做解元的。
这不,髙行刚刚这样子一说,邵艺心中就不舒服了,认为青丞这个小人得志就猖狂,而髙行更是半点文人的骨气都没有,看着罗青丞考了解元就去讨好巴结。
于是,邵艺就不服气的嗤笑出来,来表示自己的不屑。这个屋子里都是刚刚出炉的举子们。邵艺这声嗤笑无异于平地一声雷,把原本暗地里的不服气和不甘心都炸了出来。
青丞本来看见邵艺就觉得好笑,他知道邵艺这个人心胸狭窄,偏偏自认为自己智超诸葛,文高八斗,天下文采他第一。要是有人超过他,他就各种借口,反正不会是他不好,而是别人运气罢了。
青丞知道自己年纪小,得了解元,在一些举子眼中就够扎眼了,他不想理会邵艺,毕竟刚刚邵艺虽然嗤笑了,可又没指名道姓,他这样上前问罪,倒是显得有些不依不饶,那些不服气他的人,肯定会认为他得理不饶人,没有容人之量。
读书人名声是第二生命,他犯不着为着这么一个蠢货给自己惹麻烦,贱人有天收,邵艺这样的xing子,恐怕好日子在后头呢。
可他不去理人家,可不代表别人不去惹他。邵艺看着青丞无视他,立马觉得自己被忽视了,感到青丞目中无人,太不给他面子了。他大声朝中青丞说道:“罗青丞,你何德何能做了解元,不过侥幸得了,可恨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巴结你,真真是侮rǔ了我们文人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