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是不含糊,三下两下利落的抱起了我,给我拎上亵裤,“日,你真行啊,这么长一泡尿。”
我窝在他的颈项,恨恨的咬着牙,“夜,你最好乞求你没有这样的一天,不然我一定捏着你的鸟儿,指哪she哪。”
“会有那样的一天吗?”他的语调拉着长长的尾音,摆明了不屑。
风chuī气,空气中飘散着一股怪怪的味道,我抽抽鼻子,“夜,你有没有闻到臭臭的味道?”
“臭味?”他把我放在chuáng上,拿过枕头让我舒服的靠着,半侧着的身子在烛光中修长俊逸,潇洒不羁的气质更让他犹如夜魅般吸引人,“不就是你身上的味道嘛。”
我身上的?
我抬起胳膊,鼻子不断的抽着,越闻脸色越难看。
我在地上打滚,全身沾满了泥浆,混合着后来的血腥,激斗的汗水,还有解了‘苏梦’后从身体里排除的药汗,刚才吃葡萄蹲在树上沾染的气息,种种混合在一起,这个味道,难怪那个柳梦枫身体僵硬,全身不自在。
我缓缓的吐出一口气,翻着白眼,“不行了,我要洗洗。”
没发现是一回事,发现了再当做不知道憨着头睡,我是做不到了。
挣扎着想下地,夜已经按住了我骚动的身体,“想洗洗可以,不过让我帮你。”
还帮?
刚才帮着尿尿已经让我足够羞愧今后的几十年直至入土到投胎生出来,他还要帮我洗澡?
他慵懒的靠上了chuáng柱,悠悠然打了个呵欠,纤长的手指绕上垂落胸前的发丝,恢复了男子的声音,却依然xing感的充满威胁的语气,“要么洗,要么不洗,现在的你打不过我,我可以直接点了你丢在chuáng上晒咸鱼三天。”
洗?
不洗?
我嘿嘿gān笑,挺尸般的瘫在chuáng头,两手打开无赖得瑟着,“有男人肯伺候我沐浴,我有什么不答应的?”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腻香中他笑着翩然转身,“这才乖!”
艳红的裙子在烛光下翩跹飞舞,偌大的浴桶中升腾着袅袅烟雾,朦胧中氤氲了那个身影,高挑秀逸,妖媚似jīng灵,那种包裹着无穷魅力的气质层层叠叠的飘洒而出。
这个该死的妖jīng!
当年我怎么会觉得他是女人?
他身后的chuáng榻里,躺着安静的镜池,雾气中如同沉睡在莲花水池里的仙子。
两种人,两种完全不同的气质,在我眼前jiāo错着。
夜伸手探了探水温,一缕发丝垂落,沾染水汽。
我苦笑。
我不介意光着被男人看,也不介意被男人摸,摸过看过的男人还少吗?但是为什么对象是夜,我会有抵触?
他的手指,沾了热水湿润我的头发,恰到好处的力道舒适的按摩着我的头顶,我的身体,横躺在他的腿上,头靠在桶沿,他每一次低头掬水,胸口就与我的脸紧贴,那优美的线条,练武人独有的紧绷弹xing与他的魅香一起,勾动我心底蠢蠢的一种火焰。
是的,就是这种我熟悉却又不熟悉的火焰让我恐惧了。
熟悉,因为我之前从来不控制,至少在自己心仪的男人面前我从来不控制。
不熟悉,因为我从来没想到,有一天我对着夜会有这样的感觉。
yù望,真的是yù望。
未必一定要压倒,一定要天雷勾动地火,但是亲昵的靠着,抱着,搂着,的yù望。
这种感觉,让我看到那纤细的手指时,会想到他是如何魅惑的将手指摸过唇角,粉舌轻舔。
这种感觉,让我在偶尔回头时,那优雅的颈项间雪白细腻,会让我有想贴上去,留下一个浅浅牙印的冲动。
这种感觉,让我在被他抱着的时候,会极其自然的寻找到胸膛间最舒服的位置窝好。
这种感觉,让我在与他潇洒的谈天说地,胡搅蛮缠后,心底会有种更加奇异的滋味流过。
他是知己,是搭档,是天下间唯一能与我生死与共的朋友,但是,他不是qíng人!
我与夜的约定,一生为友,可以共居所,畅风月,却绝不会是爱人。
如果感qíng变了,我和他之间那种和谐自然随意的氛围,也会消失了吧?而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qíng人,我有很多。
而朋友,我只有一个。
夜可以为我出生入死,可以为我千里奔波,因为我们是搭档,如果他知道我此刻的心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还能如从前一样随意坦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