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亦幻亦真的面容不断闪烁着古怪的表qíng,樱桃红润的唇嗫嚅着,“你当上了族长又如何?她难道就不会下黑手了吗?你没有继承人,只要在你诞下继承人之前杀了你,她依然可以称为族长,霓裳,放弃吧。”
我心头的怒火随着我的话语不断的喷勃着,冷笑连连,可我还没有开口,身边已经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任绮罗心思诡异,手段毒辣,你说的好听是害怕任霓裳被她暗害,可是你的话根本站不住,成为族长她依然能下黑手,依然能成为之后的继承人,那么任霓裳连族长都不是的时候,她会放过吗?宁枉勿纵是她一贯的风格,眼中钉又岂能不除?”
我侧脸望去,莫沧溟面色如纸,手捂着胸口剧烈的喘息着,“麒麟护卫,当年老族长对你的期望去哪了?神族侍卫一往无前,纵然刀山火海也要保护少主,你未战先逃,还要少主将神族jiāo给那样的女人,任绮罗是有霸气,但是神族的今天,不需要战争,而是守护,任霓裳的xing格,才更能让天下太平!”
流波手中的剑缓缓移到身前,脸上竟有痛惜之色,“玄武侍卫,你私瞒神族的通令助任霓裳,你不该介入的,不该的……”
莫沧溟咬着牙,手指撑着地面,摇晃了几次都没能站起来,索xing抓上身边的剑一把抽开,寒光耀眼中,声音如山坚定,“我只做对神族有利的事!”
“莫沧溟,你让这场比试失去了公平,你到底用心何在?”流波手中的剑缓缓抽出出刺眼的光芒,“今日我一定要你随我回去!”
“为神族,就算是死,又有何妨?”莫沧溟不卑不亢,即便伤重到拿剑的手都在颤抖,他的脸上也是桀骜不驯的光芒,“流波,那个任绮罗到底许了你什么?”
两个人互相瞪着,谁也不让谁,忽然,莫沧溟身体一震,鲜血喷出。
脚步移动,我的身影介入两人之中,“流波,你以为我在这里,会让你带走莫沧溟吗?”
流波的目光,闪烁着无奈,“霓裳,你信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他。”
“我信!”我的手搭上他的手背,“我从未不信过你,我信你是真爱我,我信你是真的为了我好,我信你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要害我,只是我不能!”
从来没有这么长的时间可以仔细的看看他,这个属于他的真实面容,多希望能看他的笑容,多希望自己能点头,博取他最灿烂的一刻,可是我不能。
“为我自己的逍遥,我可以让;可是为了神族,我无法让,若是他日神族毁在她的手中,我无颜面对自己的母亲,对不起!”
他神色复杂,轻轻放下手中的剑,“我知道你拿到了‘血印符’,或许这就是天意,我不该试图改变。”
他的身影行到莫沧溟身边,轻轻的蹲下身子,而莫沧溟手中的剑,竟也悄悄的归了鞘,流波的手指点上莫沧溟的xué道,手中的劲气缓缓的渡着,“我不qiáng求了,你可愿随我回去了?”
莫沧溟借着他的手劲站了起来,冲我抱拳,“胜负已分,我能做的已尽,告辞!”
刚才还准备生死相搏的两个人,竟然顷刻间一切烟消云散,人影远去,只留下我苦笑着呆望,直至他们完全不见。
夜之真容
“神族的人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嗤笑声就在我的耳边,“打又舍不得打,两个人都没有真正的爆发出杀意,难道他们说服对方的方式就是这样的?”
我没好气的白了一眼逐渐靠近的人,“什么叫神族的人脑子有问题,不要连我一起骂进去,他们只是兄弟在一起时间久了,彼此太了解对方,莫沧溟赌流波不会真的下手,流波想让莫沧溟不要再多事而已。”
夜双手一伸,从背后绕上我的身体,懒洋洋的挂着,声音也充满慵懒的味道,“说实话,我更欣赏那个敢让你让位的流波,也胜过这个无端给你好处的莫沧溟。”
“嗯?”我斜睨着他,发出询问的哼声。
“你信莫沧溟会在任绮罗一招之下如此重伤吗?”他抓着我的头发绕啊绕的,“你我都是练武之人,就算事出突然,受伤难免,却不可能完全一动不动,对不?”
我长叹着气,“可他的伤是真,你我都试过脉了,是真的伤的很重。”
“就是太重我才怀疑。”玩过了头发玩耳朵,这个家伙就象是个贪玩的孩子,“他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任绮罗若是对我突然发难,人跑不了真气却能运行,硬挨一下绝不会如此重,倒象是运气后又自己散了内息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