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嘿嘿笑着,随手一挥,又是一阵脚步狂响尘土更盛,本来还是走在他身后的一群侍卫竟然小跑着离去,留下我们一群人在灰尘中呆滞。
夜仿佛没看出我们的郁闷,手挥起,身后的伺人把一个个盖着碗放到桌上,他不无得意的笑着,“你们昨天说的‘剁椒鱼头’‘水煮鱼片’‘炒黑鱼片’‘jú花鱼’‘酸菜鱼’‘炸鱼丸’全部都有。”
小心翼翼的端起一个小盅放到子衿的面前,“这个是清音的‘鲫鱼汤’。”
子衿颔首,“谢……”
第二个谢字还没有出口,一道绚烂的光影从旁边的树梢上飞来,如闪电似流星般,带着劲风扫向子衿的身前。
我眼明手快,拽着子衿的身子就倒退了数步,那盏鱼汤却遭了秧,整个飞起打在地上,里面的汤汤水水撒了一地,雪白的瓷片四溅着,弹开老远,可见刚才那力道有多猛烈。
一瞬间,能跳开的,能站远的,全都哗啦一下离开了桌子,幽飏拖着身边最近的沄逸和镜池,流星扯着月栖,夜一掌送开柳呆子,迷糊蛋早已经窜上了树梢,整个偌大的桌子前,只有一道七彩的人影孤零零的站在那。
衣衫依旧是那七零八落犹如彩虹一般的飘dàng着各色衣带,金色的长发在腿弯处dàng来dàng去,双眼之中的火光胜过了身后太阳的炙热,狠狠的盯着地上碎裂的瓷碗,似乎想要把那地面烧穿。
夜的手从怀中掏了出来,手指尖挂着两丝金色闪耀,在风中飘dàng,“我就知道。”
他知道,我又何尝不知道?
早在听到这稀奇古怪的传言时,我的脑海中就划过这个家伙的身影,只是……
他不是一直都在任绮罗身边吗?怎么突然转了xing子?
“锦渊!”我叫着他的名字,在他的眼中看到满满的愤怒,满满的伤心,听到我的声音后,他木然的转过脸,眼神中满满汇聚起水雾。
我朝着他的方向迈开脚步,再次唤着他的名字,“锦渊,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他重重的呼吸着,张了张唇,忽然手掌一推,面前的桌子整个被掀了起来,上面的杯盘碗碟摔了一地,所有的汤汁米饭也是稀里哗啦撒的到处都是,汁水淋漓,láng籍一片。
桌子被翻了个底朝天,木板落地碎裂片片,激dàng着他手中的劲气四散而开,犹如一片片暗器般she向四周。
我飞身而起,身上的外衫入手张开如网,在我快速的动作中将弹she向四周的碎土烂木一一的收入。
人落地,我的表qíng也变的十分难看,“锦渊,你gān什么?要撒野就冲我一个人来,这里的人大多不会武功,还有孩子,值得出手这么狠毒吗?”
他呆愣在那,看着自己面前犹如狂风过境般洗劫的地面,张了张唇似乎想要说什么,在看到我时又忽然闭上,极快的将头扭向一边,手中还拿着桌子残缺的两条腿。
“你要gān什么?”我声色俱厉,看到他的惊讶已经完全被他疯狂举动差点伤害到其他人的怒气所取代,“要打要杀你冲我一个人来。”
吸吸鼻子,眼中忽然落下两颗泪水,他猛的抛出手中的桌子腿狠狠的贯入地面中,人影飞退,瞬间远去。
我跳上树梢,朝着那个奔跑的人影追去……
留下吧,锦渊
他越跑越快,身形如风,金色的发扬起,和身上七彩的丝带一起飞舞着,狂烈而张扬,几乎能听到风擦过他衣衫时那猎猎的声音。
我深吸一口气,内力带着我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去,“锦渊,你给我站住!”
很老实,也很听话,他真的脚下一停,整个人站住了。
我站在他身后,声音犹如石头一样硬邦邦的,“锦渊,你到底想要gān什么?”
他一转身,直接拿屁股对着我,倒是没有再跑。
我挪了挪脚步,站到他的身侧,还没来得及看到他的脸,他又是一转,还是给我一个背影。
“锦渊……”我的口气有些缓和,手指拍上他的肩头。
他肩膀一抖,从我的掌心中脱离,人已经翩然的往边上动了两步,和我不远不近的保持着距离。
他在赌气,还是赌我的气!
这个认知一进脑海,我刚刚压抑下来的怒火又开始噌噌的往上窜,“锦渊,你要么现在转过来,和我好好的说,你知不知道刚才的举动会伤害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