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着车厢壁,舒适的摇摇摆摆,“那你呢,为什么在这里出现?”
我不是没有打算找夜,而是我的本意是到了‘九音’京城之后,有了落脚点再联络她,却没想到她突然在这里出现,就像我和她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
“你我心意相通,我知道你对我思念如cháo,更期盼着我如天神降临般拯救你,所以就出现了咯。”她的不正经,也不知道是我传染给她的,还是她感染的我,反正从她那,极少能听到正常的话。
脑子里略微一转,我隐约猜到了什么,“是不是有什么好生意?”
“有生意也轮不到你。”她慵懒的声音拖拖拉拉,香气在举手投足间飞舞,还是那么爱美,“你那眼睛,需要我帮忙吗?”
我没说话,只是把手腕递了过去,她手指轻轻搭上我的脉门,一时间车厢里气氛有些沉闷。
当她的手指刚刚撤离我的脉门之时,子衿第一次失去了从容,“夜侠,楚烨她的伤。”
她手腕一动,我已经飞快的伸出两只手指头,把她意图勾上子衿下巴的手指头给钳住,她讷讷的收回手,语气还是那么不正经,“小美人,给姐香一口,姐就告诉你。”
“没大没小。”我笑嗔着,“叫姐夫。”
她长叹一声,不无惋惜,“真是一朵鲜花cha在牛粪上。”
“夜!”我无比认真的叫着她,在她凑过脸的时候小声却清晰的说着,“你无耻的调调很有我年轻时的神韵。”
“过奖,过奖。”她极其受用的腻笑着,“不敢,不敢。”
“夜侠。”子衿的声音再次响起,熟悉他的我从那一贯的平静中听到了根本掩饰不了的不安,“楚烨的伤……”
“哈哈!”某人坏心的大笑着,“她的伤根本不是大问题,比我想象中好多了,不过是淤血阻塞而已,本来调息散了淤血就行,可是有人的功夫是刚烈猛劲,面对这样的伤根本不敢乱散淤血怕筋脉断裂,只好等着自行散,她肯定告诉过你她的伤没关系,叫你不用担心吧?我打赌,死要面子的她不会告诉你,对别人来说最容易的事,她却做不到。”
我枕着子衿的膝盖,别开脸装作没听见,抖着腿哼着不成曲调的歌,心里却是一声长叹,该死的夜,揭我老底。
当初幽飏的功力,就足以替我打通筋脉散淤血,还是极yīn之气,yīn柔的寸劲治我的伤是再合适不过了,谁叫我死要面子,以英雄之姿吃了他,还不肯让他替我疗伤,轮落到今天被夜奚落。
手指勾上我的领子,她腻歪着子衿,懒懒的嗲着,“姐夫,这个家伙晚上借我可好?”
‘穷鬼’投胎
“哎……”叹息声,出自垂头丧气的我嘴巴里,耷拉着脑袋,又是一声,“哎……”
“gān什么,陪我很委屈你吗?”懒散的语气,伴随着一大口酒咽下的咕噜声,“激qíng火焰冲脑都没冲开你的淤血真是太奇怪了,不过一夜没有美男抱,值得你这么长吁短叹的吗?”
我手掌一摊,风声飞过直奔我而来,手指一勾酒壶滴溜溜的落入我的手中,我仰起头,清香流泻进入喉中,一路顺着直入胃中,香,真香。
袖子大大咧咧的擦过嘴,我深吸一口气,“真让人怀念,不愧是最不亏待自己的夜,走到哪都享受,这‘碧落泉’的味道真美。”
“四十两一壶。”她毫不留qíng的甩来一句,“姐妹归姐妹,帐要明白算,我从‘寒雪峰’就带了两壶出来,翻倍收你的已经是友qíng价了。”
果然是夜,什么帐都明明白白的放在桌面上,和钱有关的东西,一概不讲qíng面,认识她三年,我还是多少了解她了。
她的手指刚碰上我的手腕,我如蛇般将胳膊缩了回来,“先说好,这次多少钱?”
“不收钱。”她娇笑着,手指拂过我的腰间,“只是拿一样东西jiāo换。”
她的手还没离开,我已经一掌打向她,她翩跹着旋转,飘忽的如同夜色中的一片树叶,我突然听不到半分的生息。
好jīng明的女人,知道我全靠衣袂声判断对手的方向,而她的轻功又是我见过的人当中最高深的,居然能完全隐藏自己的气息,让我完全捕捉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