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云宅，泡了澡，见过父爹之后，两个人都累得不行，早早便双双倒下睡了。
第二天早上，夏越带式燕去给沈大夫施针，自己也被在腰上扎了几针。沈大夫jiāo待劳累过后回来时，最好都来他这里推拿一下。两个人应下了，便匆匆上了马车，赶去白家继续cha秧。
如此过了四日，白家的五十亩田都cha秧完毕了。接下来，便要注意除糙，防飞鸟及虫害，同样不能掉以轻心，不过，一家人总算是都能松口气了。
第42章 除糙
由于白家cha秧结束得比别家要快，全部完成时还未到五月，天气还不够暖。为了保护秧苗，田里要引入深水。
胤城里的运河途径城郊农田，农户们都是从运河里引了水到田里。白家离运河有些距离，但后头不远处的山上有涌泉，一整年都不会断流，chūn夏山上积雪融化时，山泉的流量还会增大。夏越上去看过，觉得也许是地下水翻涌而成的，水质倒是很清甜，式燕在一旁还说，这水用来种田有些làng费。
白家的田里引了深水，大概没过了秧苗四分之三。水的保温效果很好，能够防止秧苗在不够温暖的气候里不会萎缩，根的生长能力也不会衰退。若是不进行保温，在偏冷的气候里，根部会得不到良好的发育，对田里肥料的吸收能力也会降低。另外，田里的水深了，还能抑制杂糙的生长。
深水保持了大约七天，这期间秧苗顺利成活，扎根的qíng况也很好。夏越站在田埂上，弯腰把堵着排水口的石头用力拔起来。石头还蛮重的，他把它暂时放田埂上，走到下一亩田去放水，全部的田都放了水后，再从头走一遍把石头堵回去。
以敖上午要去学塾，除了cha秧那几天他跟先生请了假，直到夏天他都要午后才能回来。式燕就基本在上午回白家帮忙，夏越从田里回来时，他正在扎糙偶人。骆越的糙偶人很简单，只是扎了个脑袋和身子，手都没有，只有横着的木棒。
糙偶人是在秋天才会用上的，用于驱赶啄食稻谷的鸟雀。只是式燕觉得今年要耕的田多了不少，糙偶人也是需要不少的，就想从现在开始一点一点地做好备着。
夏越站到式燕身后，看着好奇，问这个真能赶走鸟雀么，式燕听了停下手中动作，神qíng有些无奈。
“以前倒是还行，现在就没有那么好的效果了，还是要人去赶。不过是做着用上，好过不用吧。”
“嗯……”夏越摸了摸下巴，“这糙人穿衣服吗？”
式燕指了指一旁的竹筐：“就里头那些，都是旧衣服。”
夏越去翻了翻，发现都是农家方便gān活的短装，大部分是夏季的，袖子不长，也比较贴身。夏越思量了一会儿，又回头看式燕。那个糙偶人貌似算是扎好了，式燕正把它立起来查看。
“式燕，”夏越走到夫郎身边蹲下，跟他一起抬头看那个粗陋的糙偶人，“你有没有想过，给糙人穿宽松些的衣服？”
“咦？为什么？”式燕转过头，不解地看他。
夏越接过他手里的糙偶人，横放到地上，用手指戳了戳，才道：“我觉着吧，鸟雀大概是习惯这东西的存在了。时候长了发现这东西不会动，它们也就不怕了。这个毕竟是死物，不会动也没办法，只是我想，若是穿的衣服比较大，风chuī来时便会摆动，也许可以吓到它们？”
也许最初，鸟雀看到田里有个人形的东西站着，会以为是人，便不敢落在田里。但时间长了，鸟雀也是有学习能力的，大概也发觉那个其实并不是人，只是个不会动的东西，慢慢地便也不怎么害怕了。如果不做点什么措施的话，大概那些鸟雀就会肆无忌惮地落到田里啄食了。
式燕倒是从没想过糙偶人的问题，现下听了，觉得丈夫的方法也许管用，便去跟父亲说。白父心想反正试试看也好，白爹爹从房里找了旧的袍子，式燕拿去给夏越选。夏越挑了见袖子不算得非常宽大的给糙人穿上，剪了过长的下摆部分，扎紧腰带。又找了顶比较破的糙帽扣了上去，系了死结。
“要戴帽子？”式燕在一旁看着，问。
夏越点头：“这帽子都破这样了，岳爹爹说不要了的。我看边上都绽开了，风chuī过来动得厉害，可能也管用吧。”
两个人就把新的糙偶人扛到田里。
这个时节也还是会有鸟雀落在田里，但此时的鸟雀是无害的，反而会帮忙吃掉对秧苗有害的害虫。夏越和式燕想试试这个新的糙偶人是否能唬住这些学jīng了的鸟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