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燕抬眼看他,觉得今天的夏越很奇怪,虽然平时他也一直很温柔地包容自己,但今天又跟以往实在不同。式燕形容不出不同在哪里,只是觉得夏越好温柔,然后心里不知为何有点痒痒的,心跳好快,很不好意思,又好像有些高兴。
这边夏越对上式燕的目光,自己也有了自觉,式燕不懂差别在哪里,他懂。式燕也许觉得自己平时总是包容他,但那些只是因为式燕太过拘谨小心,夏越希望他能更自在一些,犯些小错不需要太过在意,何况有些也算不上是错。只是今天,式燕第一次喝酒,看着他时而好奇,时而惊喜,时而疑惑,时而满足,夏越心里就觉得满满的,忍不住言行中就带上了不少宠溺。
式燕不懂的,就是这个宠溺。他从来未被宠过,自然不知道被如此对待的感受,只是直观地觉得有些害羞,有些甜蜜。而有自觉的夏越,心下不由得思量了起来。
“相公?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我会吃得比平时多呢。”式燕不知道夏越心里起了波动,他看夏越不说话,便开口催他。
夏越回过神,微笑着敲了敲桌上的酒盏:“因为你喝了酒啊。”
“酒?”式燕眨了眨眼。
“酒,”夏越也眨了眨眼,“这个酒味道馥郁,入喉后舌上会留有些许酸味,口感很是清慡,搭配盐烧的菜肴,能够增进食yù。而且,好酒,能给饭菜的味道增色不少。”
“喝酒还能增进食yù?我以为,酒水会饱腹,反而会吃得不如平时多呢。”式燕低头看空的酒盏,夏越看得出来他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酒还在烫着,夏越忍不住总往那边看,式燕毕竟没学过,对他烫酒夏越是有些担心的,yù开口提醒,想了想,又决定放手由式燕去试,大不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自己再好好给他讲就是了。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式燕把梅瓶拿出来,试了试温度,然后放在一旁,过了一会儿,又伸手去摸瓶身,觉得温度适宜了,才给夏越斟酒。
夏越看了看斟好酒后就望着自己的式燕,在那张没有波澜的脸上看出了期待,他笑着低头喝了一口。
然后夏越呆住了。
他猛地低头盯着手中的酒盏,又抬头看向式燕,眼神带着不敢置信。
“怎么样?”式燕问他。
夏越没有作声,只是又抿了一口,这次他将酒含在舌尖细细地品。
“这是那个普通米酿的酒?”
式燕点头:“是的,相公觉得如何?”
夏越有些惊艳了,这个在常温下味道有些散乱的酒,此时味道却非常的平衡,酒的风味完全发挥了出来,高雅而又芳醇,比起白家酒米酿的酒竟然不再逊色。
夏越把这些说给式燕听,看到式燕的唇角又勾起了个可爱的小弧度。
“相公,烫到不同的温度,酒的味道也会不一样,对吗?”
听到式燕这么问,夏越有些吃惊,他记得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式燕这一点,这是式燕自己摸索出来的?
“相公离开之后,我一个人试着烫酒喝,觉得与之前相公烫给我的味道有些不同,于是就反复试了几次,发现每一种风味都很好喝。相公说过每种酒都有最适宜的温度,我就想试出来。”
式燕顿了顿,也许是想到自己背着夏越喝了大半瓶酒,耳朵悄悄红了。
“这是我觉得最适合的温度了,烫到梅瓶有些烫手时,再放着待它自然降一会儿温,这个时候酒的味道最醇厚了。所以……我就忍不住多喝了两合……”
夏越原本还惊讶于式燕居然能摸索出自然冷却的方法,直接加热到目标温度,与超过之后再自然冷却至目标温度,这两种方法烫出来的酒,风味是有差别的。然后看到式燕有些窘迫地解释自己喝多了酒的原因时,他又觉得眼前红红的耳朵好可爱。
只是……
“式燕,你多喝了两合,就是说喝了三合?三合都是这个温度吗?”
式燕乍一听到夏越问他是否喝了三合时,还心虚地移开眼神,担心是责怪自己喝太多,发现夏越想问的并非这个,又好奇地看向夏越。
“嗯,都是这个温度。”
夏越挑了一下眉:“你怎么知道都是同样的温度?”
式燕眨了眨眼,很认真地说:“我摸得出来。”
闻言,夏越沉吟了一会儿,让式燕再烫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