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亲了,我没洗脸,都是臭的。”一旦醒了,这家伙就开始找事。
头埋进他的发间,嗅着他身上等清香,“我的狐狸是香的,香的!”
一只手搂上我的颈,轻抚着我的发,让我就这么安静的伏在他的肩窝,我不知道是享受难得的温馨还是无法开口现实,gān脆闷着,一言不发。
“你憔悴好多,看上去丑的配不上我的风华绝代。”调侃的声音,是漫声轻语的狐狸。
“你!”想要捶上他的胸,在望见他尖尖的下巴后,心里一软,用力的抱上他的腰。
“死狐狸,臭狐狸,你知不知道这段日子我有多担心,我很害怕你会不醒来,害怕会违背我们的誓言。”
声音微微的哽咽,只是将头深埋进他的胸膛,不让他看见我的泛红的眼。
“怎么会不醒来?我还要为你生很多很多的小狐狸呢,壮大我的狐狸dòng。”哑然的声音,泛着酸涩,一下下,划开我还没长好的伤口。
无法开口,不知道怎么说,越是表面不在意的人,越是重qíng,绯夜自小失去父母,师傅再亲,终究难掩他渴望至亲的心,不然以他的潇洒,断不会抗着一个人生子养大的名声和牵绊。
“不用瞒我,我知道孩子没了。”捧着我的脸,抓住我躲闪的眼神,狐狸的眼,清清亮亮,象那枝头凝结的冰雪,透明gān净,“我还以为连自己的命都会保不住,不过只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心里酸酸的,象是一只被挤榨的青柠檬,不断的往外冒着酸水,“绯夜,你怎么这么傻?两命换我一命,你以为你的牺牲,会换来我下半生的安枕无忧吗?”
“难道你想用你的命换我孤寡半生?还不能改嫁?”吊着眼,没好气的瞪着我。
“不说了,都过去了!”从他的怀里爬起身子,我理理凌乱的头发,对着他咧嘴一笑,“你要吃什么,我让人去做。”
“我想喝你弄的粥,只是不知道没孩子了,还有没有这个特权享受?”小小的嘲弄,我面前的坚qiáng狐狸,终究无法释怀失去的骨ròu。
急急的起身,想要证明什么,“我这就去,你等着,我亲自去煮。”
还没落下榻,又被一把抓回,脸颊被他轻轻一捏,“傻瓜,当初在宫外,怎么玩都行,回了宫,就要有帝君的样子,为我做粥,传出去象什么?”
“形象值几钱银子?”我不屑的一抽嘴角,“给你煮粥难道我就不是皇帝了?”这叫夫妻qíng趣,懂不?”
在他诡异的眼神中,我在他脸上根根的印下一吻,“只要把你养好,养壮,管别人怎么说,我要把你养肥了,然后锁在chuáng上,没有小狐狸,不准下chuáng。”
yù离去的身子再次被他扯住,对上我不解的眼,不明白他一直防备的心何来的笃定。
“因为那时候,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离了身体,看着你抱着我,很容易的就感受到你心底的伤痛,所以我明白,你真的会爱我一生一世。”得意的表qíng,我仿佛看见他幻化了一张狐狸脸,撇着唇角,眯着眼。
一瞬间,心里流过甜蜜,只是抿唇微笑。
绯夜安静的养着身体,苦水也在我的督促中不停的补充着营养,御雪的劳累让我不忍,心神舒畅中,枯燥的奏折居然也批阅的津津有味。
更深露重,满室的明亮驱散不了那夜间的寒气,房间内太重的碳火总让我怀疑会有一氧化碳中毒的嫌疑,才吩咐红藕将门窗打开透透,一股凉风,chuī的我桌上的奏章嘶拉嘶拉的响。
“皇上,睡吧,夜深了!”尽职的红藕小声的督促着。
桌上公文如山,我叹了口气,摇摇头,再望望窗外,晓星依稀,明天应该是个好天气。
“我走走,活动一下!”批上裘衣,大步出了御书房,身后的红藕飞快的跟上,走在我的身前提着灯笼。
寂静的夜,所有人都已安睡,我漫步在清冷的石子路,吸一口气,冰慡直达心底,万物都陷入了沉静,只有天上淘气的星星亮亮的眨着眼睛。
狐独的夜,一个人面对无数的奏章,更容易静下心仔细的审阅,将所有的心思沉浸在字里行间,黑暗中,只有自己在huáng晕中奋笔疾书,也是一种独自享受的美丽心qíng。
思绪还沉浸在各种恼人的奏章里,绕着小路晃着,在转过一个弯后,居然看见一点huáng晕的光,在黑夜中远远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