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知道我心中的疑惑,他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声音,“我回来,不是偷跑,而是任务,因为那纸合约,我就是你的监督人。”
“是么?”我的喉咙呼噜呼噜直响,不知道他能不能听出我在笑,“既然找到了我,带我进宫吧,我只剩两个半月的时间。”
身下的人一僵,抓着我手掌的指慢慢冰冷,呼吸逐渐粗重,在我的期待中,他抛出一句话,“对不起,这一次我不能再徇私,只有这样,老头子才把董事长的位置给我,而我的一举一动,也会被他监视,如果我徇私,而你明知的qíng况下接受,就是违反了合约,所以,你只能靠自己的办法进宫。”
他的话竟然没让我有一点意外,毕竟,他在认出我后还让我挨了一顿打,这背后一定有什么事qíng,老头果然够jīng明,不但算计我,连自己的儿子都算计!
“我知道,你快回去吧,我想睡觉了。”一切只能靠自己,再没有任何人能帮我,可是,我该怎么做呢?
“我不会让你睡在这的,还有你的伤,如果不治,你撑不过两日,我这样不算帮助你,老头子无话可说的!”一把抄起我的身体,他的声音轻轻传来,“你先睡,我去找客栈,还有大夫。”
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再也支撑不住,歪头架上他的肩,沉沉睡去。
第九十八章 救命之恩
全身的骨头象散了架一般,根本就不听从我的任何指挥,胸口,腰腹,手臂一抽一抽的疼,顺着神经直达我的大脑,冲击着我昏沉沉的意识,每当我浅浅的刚刚睡去,就在一波波的疼痛当中抽醒,忍不住的轻声呻吟,却又无法完全的清醒,只知道,疼,无以复加的疼。
朦胧中,似乎总有双手,抚摩我的伤处,舒缓的紧张的肌ròu,每一次掠过我的身体,总能带来一波凉意,带走火辣辣的刺激,留下抚慰后的舒坦,让我轻喟中再次迷迷糊糊。
就这么疼一阵,好一阵,醒一阵,睡一阵,我已不知道过了多少时日,只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坚持,那种有人相伴的感觉驱散了太多的恐惧,给我坚持的力量。
慢慢的睁开眼,沉睡许久的眼突然一下接受到chuáng前的亮光,让我下意识的抬手阻挡着光线。
“啊!”清唤出声,突然的刺痛让我一咧嘴,呻吟出声,抬起的手臂又一次软垂下,耷拉在chuáng沿。
“醒了?”chuáng边一个人影迅速的握上我的手,小心的放平,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光线,只能看见一个青黑色的修长,还有轻柔动作中的修长。
一只手探上我的额头,丝绸的袖摆擦过我的脸,男子的气息扑入鼻端,gān净而清新,手指冰凉丝滑,细腻的就如同那划过我脸际的袖摆,让我不禁神驰,梦中,似乎也一直是这么一双手始终握着我乱动的伤臂,偶尔探上我的额头,在火热中留下清冽的感觉。
“玄,玄卿么?”即使眼睛已经适应了光线告诉了我答案,依旧有些不相信自己,忍不住的出声询问。
印象中的他,尔雅有余,温文不足,更带些飞扬的自我,自负的不屑,没想到竟然也有这么细心照料人的一面?
“我已经给你找过大夫了,错位的骨头都给你接好了,只是若要完全的活动自由,还需要一些很长的时日,过几日下地倒是没问题。”看见我醒来,他言简意赅的把我身体qíng况倒出。
“我很想谢谢你。”动动脖子,我转着眼珠望着他,“不过你看见我被人扁,还那么狠心的走,我又很不想谢你。”
有些人,是标准的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人,嘴贱更是生活乐趣,而我,很不幸就是其中的一员,伤还没好,就想着怎么利索嘴皮子。
“世上有一种动物,是最古老的物种,几期冰河时代都没能把它们灭亡,是足以见证它们生命力的顽qiáng。”对着我一挑眉,抽着半边嘴角,似笑非笑,“你知道是什么吗?”
闷闷的笑出声,才发现笑原来也能并着痛苦,至少我现在的胸口就因为震动而隐隐的疼,皱着脸,却掩盖不掉眼中的快乐,“我能当做是一种称赞吗?我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qiáng,你妒忌吗?”
“我妒忌你被打成一滩烂泥,还是妒忌你换来换去,居然换了个这么有特色的身体?亦或者妒忌你这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得出,我的醒来,让他非常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