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哪伤了。”
“这可怎么办?我们怕是全要没命!”
一群侍人慌了手脚,不停的上下检查着凌澜的身体,小小的身躯叫的更响,扭的更激烈,根本无法检查。
“放下太女,她没事!”我从树后走出,拨开围成一个圈的侍人,看看一旁被人冷落的叶惊鸿,坐在地上,紧张的望着人群中哭叫的凌澜,手肘处印出点点殷红。
“沈侍卫!”慌忙的侍人对我一点头,“太女一直哭,一定是伤了,快通知凤后。”
“她没事!”一把从他们怀里抢过凌澜,才放下她,小小的身体冲进惊鸿的怀抱,小手点着他的手肘,“痛痛,痛痛,惊鸿哥哥痛痛!”
叶惊鸿发白的脸终于有了丝血色,僵硬的脸挤出一丝笑容,手指轻轻擦过凌澜的脸,“哥哥不痛,凌澜乘,不哭!”
有如变脸般的速度,雪停雨收,迅速的爬上两朵快乐的笑容,“惊鸿哥哥不痛。”眼睫毛上还嘀嗒着眼泪呢,我这女儿,长大了该是什么样的调皮蛋呢?这么多人制不住她一个,却是叶惊鸿一个笑容就给抚平了,哎你有你母亲的好传统,够色啊,现在就知道看美男脸给表qíng了。
“哥哥,痛痛,凌澜呼呼!”嘟起粉嫩嫩的小嘴,轻轻的呼着叶惊鸿的手肘,叶惊鸿低头含笑看着她的动作,另外一只手虚抱着,小心的护着怀抱里的瓷娃娃。
“回去上药吧,凌澜也累了。”这么一闹腾,御雪一会该来了。
哭闹过一场,凌澜开始不停的眯着大眼,看来是困了,我从叶惊鸿的手中抱起凌澜,感觉到他的抗拒,微微一笑,“你还抱?不怕又摔着她?”这才看见他依依不舍的缩回了手。
“好了,走吧!”母xing泛滥的想要抓住叶惊鸿,被他一闪身躲过,我一愣,这孩子,真不可爱。
刚起身,突然发现身边静的出奇,皱眉间,隐约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在鼻间流转,心头猛的一跳,我看见对面叶惊鸿突然睁大的眼睛,那眼中,布满惊惧。
还没有来得及转身,没来由的,我抱着凌澜就地一滚,贴上树gān,一丝冰冷的寒意在耳边掠过,脖颈处一阵刺痛。
“桀桀桀……”我还没来得及站起身,一阵怪笑传进耳内,“你手中抱着的,可是司徒青颜的女娃?”
我适才的落脚处,正站着一个人,全身黑衣,披头散发,满脸的疙瘩疤痕,变形的面容上,狠历的目光杀气腾腾,左手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正滴嗒着鲜血,身后,几名侍人早已无声的倒地,颈项处的鲜红喷she状涌出,象是没有拧紧的水龙头。
一把掐住叶惊鸿的脖子,她眼中寒光一闪,唇边挂着嗜血的残酷。
“别杀他!”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喊出声,也没有想这个叫声有没有用,甚至我自己的xing命都可能不保,又怎么救得了惊鸿?”
“把你怀里的女娃娃给我,告诉我司徒青颜住在哪,我就不杀他!”她怪声一笑,晃了晃手,她手中的叶惊鸿,象是个玩偶,挣扎不了,随好摆布。
即便不认识她,我也不能可相信她的话,随意出手杀掉侍人的手段,分明能看出她的残忍,我若说了,下场就是被灭口,更何况,面前这个比我还丑的女人,正是我的“老朋友”害了我家狐狸的xing命,让我丢了孩子的林北玉。
就算曾经我们有说不完的恩怨,各为其主,绯夜让她的门派解散,毁了她的名声,让她落刺发配还变成人不人鬼不鬼,她也害我失去了孩子,没想到她居然还不死心,这次偷进宫,看架势分明就是要我的命,只可惜,当初我不认识她,她现在也同样不认识我。
“皇上,皇上就在寝宫!”我战战兢兢的哆嗦,扑通一声跪倒:“英雄饶命啊,小的不过是个侍卫,您有问必答,只求你饶了小的一命,这孩子是我弟弟,您千万别伤他,小的求您啦!”眨眼间哭的风云变色,涕泪jiāo流。
“寝宫怎么走?”她提了提手中的匕首,向我走来。
我紧了紧抱在怀里的凌澜,这家伙看样子是准备在我一说出答案就直接灭口了。
从地上小小的抬起眼,飞快地递给叶惊鸿一个眼神,我再次抖动如落叶,“饶,饶命啊,寝宫,寝宫就在。你从左边走下去,下了坡,往右走,百步多,有个回廊,您顺着回廊往中间走,左右两边是通往御书房和伺君住所的,您从中间穿过去,就能看见池子,顺着池子左边的小路,绕过假山,是御花园,你从御花园右边的小门出去,能看见用膳的殿,从殿西北角的回廊往东北方向走,大约五十步,是三重守卫院墙,过三重院,您看见东南方向有个亭子,亭子边有个院门,出门西走百步,就是二重院,再往西走百步,就是寝宫大殿了,皇上就在那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