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神跪在萧逝之前面,萧逝之看了眼自己最得力的近身侍卫,这粗犷的刚毅男子竟然为了若奴下跪了,“出去吧,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四十。”
“谢王恩典!”
一个个沙làng向前涌动着,像—只无形的巨手,将沙漠揭去了—层,又揭去一层。茫茫的沙海中留下了一串串坚定而清晰的脚印,炙热的沙海将热气透过双脚沁人心脾,在火辣辣的太阳底下,戈壁滩犹如在炉上烤着,灼人的热làng席卷着每一寸土地,使人喘不过气来。大自然给这里铺上了一张huáng色的地毯。风一chuī,好像有人提起地毯在抖动,满天扬起尘烟。
猗房横躺在骆驼上,脸上蒙着白色的面纱,她醒了过来,睁开眼便前面一个熟悉的身影牵着骆驼深一脚浅一脚往前走。日近huáng昏,眼前的沙漠呈现一派金色,无数道沙石涌起的皱褶如凝固的làng涛,一直延伸到远方金色的地平线。
感觉到身后的人儿有了动静,男人转过身来,脸上即现开心的神色
——洛昇,那个第一个说要守护他,保护他的男人。
“你……”
她记得前晚有人从屋子里将她掳走了,但那并不是洛昇啊。
“猗房,你醒了?喝口水吧。”从骆驼背上取下一个水壶,解开壶盖,递到她的嘴边。
确实是渴了,接过水壶喝了大大的几口水,这才发现,现在她穿着的是类似契丹人的异族服饰,脸上蒙着纱巾,头上别着挂住,一直垂到胸前。
“前晚你被皇上的掳了去,刚好被我撞见,我便把你救了下来。怕人看出,我请客栈的老板娘帮你换了装扮。”
“哦。”淡淡的一个哦字,表示已经明白所有,她向来如此,不论什么事qíng都不喜欢问太多,能明白多少是多少。
“猗房,我在那客栈里等了你两个月,但是你一直没有来。前晚终于忍不住要去找你,却不曾想碰见有人掳你,我抓了他们来审问,是……是皇上要抓你回去的,……bī你无论如何要杀了段世轩,皇上已经知道他和萧王的事qíng。”
“嗯。”
她的父皇让她去杀他的丈夫,她的丈夫仇视她的父皇,这是永远也解不开的一个解。
“什么都不要管了,我们去大漠,猗房,好吗?现在已经走了一天一夜了,不会有人跟上来了。”
“好。”
是的,好,她早就在那被人像蹴鞠一样踢来踢去的男人的游戏中有了逃离的想法,现在这样也算是刚好如了愿了。
听见这话,洛昇的脸上是一阵欣喜若狂的表qíng,虽然已经离开京城很远,但猗房此刻若开口说不,他还是会尊重她的意愿的,现在听到她的许可,他便可后顾无忧了。
沙漠上有的是旋风,一股一股的,把huáng沙卷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烟,打着转在沙漠上飞跑。行走在在沙山上,俯视下方,连绵不断、高低起伏的沙山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林中花团锦簇,点缀着这绿色的“海洋”。
她回头,终于,离那梦魇之地越来越远,从此,她可以逃开那一切的吧。
第3卷 穿越后:若如初见 他杀了她
猗房趴在骆驼背上,渐渐的,京城在她的眼里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圆点,她的心,亦失落于那灰色的地带。
“猗房,过了这个沙漠,就到了塞外的大漠了,我们牧马放羊去。”
走了那么远的路,洛昇的衣服上头上都沾满了huáng沙,他像所有即将迎接幸福生活来临的人那样,脸上、眉角、眼里都有藏不住的愉悦,相较于他,猗房则是沉默异常的。知道她的xing格,洛昇并未觉得自己的热qíng受到了挫折。
有人说,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但是前路茫茫,她那颗漂泊的心又该在哪里安家,一片叶子亦能化作chūn泥更护花。而她呢,她觉得自己既非生者也非死者,将注定被活着的和死去的遗忘,从此以后,不再会有人记得有一个叫做猗房的女子在这世间来过。
母妃,终其一生,我也逃不出你那种宿命了,终其一生。
“驾-驾-驾……”大漠的另一端,突然扬起慢慢huáng沙,洛昇回头一看,几匹马在huáng沙下狂奔,离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看清了,那旗子上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段”字——是段世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