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飞花落照_作者:舍惜(190)

2017-03-16 舍惜

  “没关系,你给我安排好线路,我自己去就好,下午在和你们会合。”单独行动是所有旅行团都不欢迎的,但是我有理由在他们更改行程后这么要求。

  “林先生,你知道我们必须保证你的安全,即使这几年印尼大体上风平làng静,但恐怖组织依然存在,而且,自从1998后,当地人仇视华人的思维并没有消失,你一个人很有可能遇到危险。”李锦华试图说服我。

  我知道这不是危言耸听,种族主义本来就是印尼一个让人诟病的地方,相信所有华人和中国人都对98年印尼针对华人的种族骚乱印象深刻。

  “别担心,我没这么倒霉的,青天白日的。”再说印尼警察是吃白饭的吗?连一个外国游客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谁还会来他们国家旅游?

  “林先生,你永远不会知道灾难什么时候会降临到你身上。”李锦华脸上有这深深的痛苦,右手手指习惯xing地磨搓着手链上吊着的一个水晶吊坠,我注意到水晶梨有一张她的照片。

  对灾难的降临我已经有深刻的体会,那就是躲不掉吧,因为我们会在那个时间那个地点去迎接灾难,不是别人而是自己去迎接。

  注意到我看她的手链,她说,“这是我妹妹,双胞胎妹妹,我没那么自恋吧自己的照脸印在水晶里。”

  “自恋也是一种自我表达的方式。”我笑笑。

  “她死了,死于98的排华骚乱。”后一句让我震惊了,对着那种背上我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我轻轻地吐出一句,“对不起。”

  “你不问吗?”

  “问什么?”

  “问那场屠杀,问我妹妹怎么死的,问我为什么还要呆在这里。”

  一定很多人问过他,人都会有一种对别人不行的好奇感,似乎可以再对不幸的聆听中找到自己是幸运的一种侥幸的安慰。

  “我觉得你可以对日记述说也好,但不是我这个时间地点都遥遥相望的陌生人可以来瓜分的。”

  “瓜分?你的用词真奇特。”

  其实痛苦也是一种有价值的东西,而且对外人来说,其价值远远大于别人的快乐,因为一种名为庆幸的自我安慰的qíng绪的存在。

  “我中文名叫李锦华,我妹妹叫李秀华,呵呵,真的很奇特,我想讲给你听。”

  锦绣中华吗?“我很乐意听。”微笑着,不表现一点多余的qíng绪,她最不需要的就是别人怜悯的表qíng,之需要有个人单纯地听她讲而已。

  故事很简单,因为两个人长得一样,所以妹妹在离家去接从同学家回来的姐姐时发现姐姐被bào徒追赶,qíng急中吧姐姐拉近小巷的垃圾堆中,以自己引开bào徒的注意力,其实那时她已经很久没出门,外面骚乱平息了不少才感到不远的同学拿功课落下的笔记,只是一小段路而已,只是一小段时间而已。

  记得有一本书说过:国家与民族、民族与民族、人类相互间的容忍和理解远没有想象中的多,以信仰的名义可以杀人,以文化的名义也可以杀人。

  “我当时很怨恨的,怨恨那些不分青红皂白的bào徒,也怨恨中国部庇佑我们这些异国他乡无所依凭的子孙,但是后来我知道了,我们是‘背离祖先的人’,是不配得到祖国的庇佑的。”

  东南亚当地的华人几百年来,几乎每隔一段时间久要遭受一次大屠杀,明清以来对到海外的华人是敌视和轻视的,即使明朝清朝对这些地方有很qiáng的威慑力,但这种威慑力从没用来保护过华人,老实说知道印尼排华惨案发生后,中国才逐渐重视起“国家对保护海外华人有责任和义务”这个问题来。

  “我们一家在妹妹死后被迫办到泰国暂住,但是我却在骚乱平息后选择回来,宝货我父母也不理解,因为,绣华辉孤单,我们是背离祖先的人,嘶吼灵魂一定回不去故土,我怎么能让他无亲无故在这里孤单徘徊,我要陪着她,我也要向当地人证明,这片土地也有我们华人的一份,我们不是外来侵占着,我们居住在这里是合理合法的,这是我的坚持。”

  “锦华,要不要来中国旅游,我负责全程接待,中国很欢迎你的,故乡更欢迎你,也带绣华一起过来。”自然而然地,我就叫他锦华了,让她来中国看看吧,我会告诉她,她不是被祖国抛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