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妈妈是害怕的吧,害怕那种抑郁会传染,害怕我幼稚的心智受不了打击。也许是有yīn影,我大学四年,研究生三年竟没谈过一次恋爱。
“黎兵,所以,为了我们的幸运,我们要尽量最好地活下去。”
“知道了!”我也会每天都好好生活的,黎兵暗自说,想想他以前混过的岁月,只能有无奈。
“走吧,你还想不想赶车了!”黎兵一把搂住我的肩往前走,这小子怎么老爱做这个典型的流氓动作?
“呃,我和杨总和周冠青他们是有些渊源的,但我不知道怎么说,?????”
“哎呀,走了,车不等人,以后你想说再说,反正他们跟我们不是一层的,知道这么多gān嘛。”
我笑了,黎兵是不想bī我吧。
第二天元旦,我起得很早,有件事qíng想去做。
我坐在楼梯口发呆,听见后面的开门声,转过头去,对愣着的人一笑,“早啊!”
“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惊异。
“我想来找你,可是没有你的电话,只好直接来了,来又来早了,怕你还在休息,只有在外面等了,张臻俊的姐姐。”张臻俊就是和我一起死去的那个男生的名字,他的姐姐,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我是苏缇的人。
“我想了很久,想去看看张臻俊,张护士,你今天有时间吗?没有的话我们改天约,好吗?”我很真诚的说。
她看了我一眼,口气依然不善,“你等一下。”
她回去打了个电话,“走吧。”说完就径直往前走了。
“在龙脊山公墓,我们打的去吧。”
龙脊山,好远啊,“不好意思,那个,能不能坐公车去啊?”
“坐公车?很麻烦的。”
“对不起!”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心里羞愧无比。
她看了我一会,“算了,坐公车就坐公车吧,就你麻烦。”
“实在是不好意思。”
公车一站走,一站停,我和她之间气氛很微妙,我想打破尴尬却不知从何说起。
“还没自我介绍吧,我叫张臻灵,灵活的灵。”
“呃,你们都是很好的名字。”
“你呢?你要叫什么名字?”她瞅我一眼。
“?????还是叫我阿飞吧。”
“你决定要叫这个名字了吗?”她脸色有些冷。
我苦笑,“不是由我决定,而是事实如此。”
哼,她扭头看着窗外。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
她是我重生后第一眼看见的人,而且由于前因后果,我总觉得对她有深深的歉意,相处也好别扭。
“到了,你还要发呆发到什么时候?”
恩?就到了?我抬头一看,张臻灵已经站在后门准备下车了,由于这是最后一个站,车内乘客就只剩下我们两个,司机正不耐烦地看着我,呃,我赶紧走到后门跳下车。
郊外的那种宽广荒凉的感觉迎面扑来,我深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涌进我的鼻管,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身体也被埋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吧。
“快点啊,还要走好长一段路的,你在磨蹭什么?”远处张臻灵已经在吼了。
名字这么秀气,怎么xing格那么火爆!
我们在好像永没尽头的坡道上爬行,这个烂身体!我一路暗暗诅骂,没爬多久,我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后面的每一步都像在受刑,张臻灵在旁边没事人似的鄙夷地看着我,我忍不住朝她吼,“这个身体又不是我的!”
终于到了,苦刑结束。
举目望去,一大片山坡上俱都已经全是墓碑,整个墓园,只有他们两个人,一片萧索。
跟随着张臻灵在墓碑之间穿梭,这里是另一个世界的入口,我们站在门外凭吊逝去的人。
在墓碑前的石台上摆好带过来的水果和糕点,张臻灵就直接坐在冰冷的地上,把围巾从脖子上拉下来,揉成一团轻轻擦着墓碑上的灰尘,直到墓碑回复原来的gān净。
“每次来我都是这样坐着陪他。”张臻灵看着墓碑上那张微笑的黑白照轻声说。
“哦。”我没话可搭。
“你不说什么吗?”她抬头看我,“你来不是要说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