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闻言大喜,肿着眼睛笑得眯起了fèng儿,连忙拜倒在地,要给陆策磕头道谢。最初他瞧见陆策神qíng冷淡,还当是个极难伺候的主儿,却没想到他待人如此宽厚,心里不禁暗自庆幸起来。
“用不着总是跪来跪去的。”陆策淡淡道:“今后当好你的差事,尽点心力,比你磕上百个响头要qiáng得多。”
“是!小的一定谨记爷的教诲。”赵安口里说着,最终还是磕了三个头,才肯站起身来。
温柔见此qíng形,心里欢喜,笑道:“我做饭去!”又转头向温妈妈道:“娘,你与我搭把手吧?”
“好!”温妈妈应得慡快,实是想趁着做饭的当儿,悄悄向女儿打听些八卦。在旁听了这许久,她多少明白了赵安的身份来历,可是总想再问详细些,满足一下好奇心。
“老夫人,等等我。”云淡抱起那堆陆策采买回来的物事,笑道:“我将这些与你们送去。”
三人相继离去。
刘嫂有心留下来与赵安叙会话,但见温柔和温妈妈都要走,又想赶着去帮忙,一时踌躇住了,却听陆策留她道:“刘嫂,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陆少爷有话尽管问。”刘嫂笑着向小环道:“你去帮帮你姐姐。”
小环应了一声,又看了在旁待立的赵安一眼,笑着追去了。
陆策留了刘嫂,却不忙说话,只向赵安道:“我先前给你起了名儿,却没想到你与温姑娘原是旧识,她们既喊了你那旧名,也就不用改了。”
赵安应了声“是”,想了想却又道:“求爷,还是改了吧,我如今不想与那赵府再有甚瓜葛。”
陆策点头道:“那你就改姓陆吧,名儿不改,叫陆安。”
“谢爷赐名。”赵安在大户人家当惯了家丁的,应对十分流利。
“嗯 ,你去泡两杯茶来。”陆策要与刘嫂说话,借口将他打发走。
赵安如何不知他的意思?连忙答应了,就先退了下去。
刘嫂也是机灵之人,已然猜到陆策想向她打听赵安的来历,或许还想问问温柔的旧事,但她不知温柔的事该不该说,不等陆策问出来,就单隐下这事,捡着能告诉的,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连带她为何毒害赵老爸被送官发配等事也丝毫没有隐瞒。
陆策最初听着不动声色,待她说到小环被赵老爷糟蹋之事,不禁也有些动容,沉声道:“刘嫂,你将这事告诉我知道,就不怕传出去坏了小环的名声?”
“陆少爷哪会是这样人?”刘嫂胸有成竹道:“你当初救我回来,也没多问一句,如今我若再隐瞒不说,心里却不安呢!”
陆策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小环与刘嫂的事,他的确听温柔说了一部分,但关于小环的隐私问题,温柔却隐着没说,如今从刘嫂嘴里听见,他多少有点意外,连带又有些怜惜的qíng绪从心底泛上来,猜想当初温柔在赵府时,恐怕吃了不少苦楚,不同问道:“刘嫂,你可知道这赵老爷的真名姓?”
“这个——”刘嫂低头想了想道:“记不太真,仿佛是叫赵慈良。”
“慈良?”陆策扯了扯唇角,这名字,还真是不副其实!
墙壁这头陆策在向刘嫂打探事qíng,墙壁那头温妈妈也追问个不休,饶有兴味的探问温柔在赵府之事,还有她如何识得赵安的经过。
温妈妈从前不敢问,不是没有好奇不想知道,而是不敢,生怕勾得温柔伤心,埋怨她这个娘亲当年狠心卖女,现如今她知道温柔绝没有这样小心眼,又有赵安这个借口,不趁着机会多问两句,她会悔死的。
温柔不傻,她原本就是个冒牌货,穿越而来的,哪知道那正牌的温柔在赵府里待了那许多年,遇见过什么事?本着多说多错,沉默是金的原则,但凡温妈妈问上十句,她只勉qiáng答上半句,而且答得含含糊糊,模棱两可。
温妈妈见追问不出什么事来,失望之余,又将目标转向小环,开始从小环嘴里打听消息。
小环虽机灵,但哪里受得住温妈妈的穷追不舍,多少透露了点事qíng教她知晓。
温妈妈听着听着,不知怎的,忽然想起温柔“失身”之事,也不及听小环说完话,就“哎哟”一声,向门外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