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笑着摇头道:“贾少傅不必如此。碧云姑娘改装一事,是我的主意!”
贾涉惊讶的何不拢嘴巴,王仁道:“她说从未见过练兵,想要来看看,但是女子又不方便,于是我便让她改装一同前来的!”
正在说话时,碧云便走了过来,对贾涉笑道:“公子,你不会赶奴家走吧?”
贾涉尚未说话,王仁便道:“碧云姑娘,山路崎岖,你看你走的满头大汗,定然是很累了,来骑我的马吧!”,说着便要下马,贾涉拉住王仁,低声道:“王将军,军中竟然暗藏女眷,恐怕不妥!山路崎岖,走的人也很多,你是将军,骑马是天经地义的事qíng。但是若将马匹让给女眷,恐怕会引起普通士兵心中不满!”
王仁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碧云,贾涉拉下脸来,对碧云道:“回你自己的队伍中去!”
待碧云走后,王仁才对贾涉笑道:“贾少傅也太严格了些,我是军中主帅,带两个女眷也不足为奇!”
若这话是贾涉自己军中的将领所说,贾涉少不得要责骂一番,但对方是王仁,而贾涉又心怀不轨,便也不多纠缠,只是一笑:“王将军真是少年风流啊!”
王仁哈哈大笑,贾涉心中冷笑:起初还以为王仁是真的想要做一番大事业,谁知训练新军如此大事却不谨慎,这样看来,他能够成事才怪了!
一行人行走缓慢,夜间碧云还假装要服侍贾涉,来过一次,被贾涉拒绝后,gān脆直接住在王仁的帐中。夜中贾涉偶尔路过王仁的营帐,听得见里面传来的低声调笑,显然是王仁和碧云正打的火热,难舍难分。
五天之后,贾涉终于抵达了白帝城背后的一座险峰。军队就扎营在山地平阔之处,他来到营中,抬头看向远方,只见远处两崖间果然修建起一处关口,关前吊桥微晃,苍翠中散落着白色积雪,十分险峻。
贾涉与王仁商议,在第一天的时候,想要看一看这些士兵的整体素质,王仁也不含糊,当即命士兵演练攻击关口,贾涉亲自上前,他注意到那些士兵虽然身材高大,看起来十分勇猛,实则颇为怯懦,在佯攻关口路过吊桥的时候,吊桥上的几块木板掉落,只剩下光溜溜的铁链,那些士兵害怕掉下深涧去,竟在演练途中停下,硬是等吊桥修好之后,才再行进攻。
贾涉又命那些士兵舍弃马匹,快速奔袭,却发现那些士兵速度有快有慢。跑的快的已经抵达关口,跑的慢的还在路上喘气。
至于she箭等项,就更加不好说,贾涉尚且记得自己在鄂州之时与烈匕图jiāo战,鄂州的士兵大多都很有准头,至少能确保十箭之中有七箭she中敌人。然而此刻看来,王仁挑选出来的这些士兵,十箭之中,能够五箭she准就已经不错了。
王仁却丝毫不觉自己的部队有什么问题,反而得意洋洋的问贾涉:“贾少傅,我西川兵马,qiáng壮否?”
贾涉站在山头,看着底下颇为混乱的进攻形势,摇头道:“qiáng壮是qiáng壮,但是协同作战,还是不行!更有许多问题!”
王仁道:“贾少傅此言差矣!当日鞑靼进攻西川,鞑靼可汗命丧我手,怎算得上有很多问题?”
贾涉道:“西川地形易守难攻,鞑靼长途奔袭,远涉江湖前来此处,本就不易,又多习骑战,攻城掠地稍有不足。西川富饶,粮食无忧,依靠天时地利人和,固守一处当然是没有问题!但王将军若想以这样的军队去争夺天下,不说与鞑靼jiāo战,单是冲出西川,南下鄂州,恐怕都未必能够胜过鄂州军士了!”
王仁道:“贾少傅在鄂州驻守一年多,自然是对自己的军队信心十足。更何况贾少傅有火器之利,故此能够大败烈匕图。若是贾少傅将这支新军训练成能够火器作战,我相信定然能够横扫天下!若是新军练得好,这些练兵之法可推广全境!”
贾涉微微一笑,也不作答,又与王仁逐个去看这些士兵的各项本领,直直观察了十来天后,贾涉才去王仁之处,将自己的想法与王仁商议。
这一次,贾涉本着卖了王仁也要让王仁帮着数钱的基本原则,将自己的想法经过多重伪装,一一的向王仁提出。
第一点就是改变新军的训练模式。
将日常训练的打拳、练武、骑术、阵法,改为训练行军、she箭和投掷。贾涉的借口是西川马匹不多,训练骑兵虽有必要,但真正jiāo战起来,兵力大多还是以步兵为主。训练行军可以让部队行动整体一致,减少部队在奔袭的过程中掉队的损失。而she箭的准确,既可以杀伤敌人,又能节约箭矢。至于投掷,则是为了配合制造出的大量手雷的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