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理明想了想,命其余人都出去,仅留下赵启一人,过了片刻,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启儿,朕当日听你之言,为防西川骚乱,去找了一件难办的事qíng让王氏父子去做!没想到贾涉也在西川,竟真能攻下剑门!现在他父子二人声望更胜从前,若是万一不轨,你说该如何是好?”
赵启道:“陛下何不昭告天下,称赞其忠义,并将西川新军的名字,改为忠义军?让天下都知其对朝廷忠心耿耿。以犒赏之名,将其父子诏入京城,并修建大宅,让其子王仁留在京中做人质,放王不破回去,再派可靠人士前去西川。”
赵理明道:“王不破若真想起事,恐怕非留一子在京能够节制!”
赵启道:“王不破已经年近六旬,仅有此一子,必然会投鼠忌器。根据王仁在京的反应,也大概能够了解其准备何时动手,亦有防备!虽不怎么济事,但事已至此,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赵理明叹了一口气,他觉得头又疼了许多,更加疲惫不堪,他靠着chuáng头歇息,赵启便一言不发的站在他身边。赵理明过了半晌,才道:“我也已经年近六旬,也只有一子,是连王仁也不如了!”
赵启知道赵理明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正是在考虑储君的问题,却也深知此事十分敏感,不是自己能够cha口说话的,便沉默不语。
殿中沉默片刻,赵理明才道:“这件事qíng,就jiāo给你去办了!朕有些累了,你下去吧!”
赵启行了礼,倒退着走出寝阁,来到议事厅,见宰执已经在拟旨,嘉奖贾涉和王仁父子,赵启也不多话,仅拱手而已。倒是跟在他一旁的赵不愚不停的催促宰执:“丁相公,下令让涉涉回来,让他快点回来啊!我是皇子,将来就是皇帝,你要是敢不听我的话,我现在就把你拉出去凌迟!”
丁大佑微微一笑,道:“瑞王殿下稍安勿躁,臣正在斟酌怎么用词!”,他虽然这样说,但糙拟的圣旨却没这么写,反而心中却暗暗的想着:这白痴皇子太难伺候了,整天吵闹,跟个苍蝇似地,虽然不碍事,但是也让人心烦!不像赵启又安静又听话,还没什么主见,只以我马首是瞻。和白痴打jiāo道,还不如和一个懦弱无能的正常人打jiāo道来的舒服,至少我让他在皇帝面前怎么说,他就怎么说!
几乎是于此同时的,烈匕图在漠北糙原与哈里格jiāo战,烈匕图拥有huáng河以北的富庶之地,而哈里格则拥有真正的蒙古jīng锐铁骑,双方各自称汗,僵持不下。
这一日又是jiāo战结束,烈匕图与帐中谋士和将军商议了如何对付哈里格十万铁骑的合围之后,又忽然问道:“听说贾涉还活着,居然把我之前留在剑门关的守军也给打退了!此人必定是我将来的心腹大患!本汗现在也抽不出多余的兵力去进攻西川,诸位想个办法,怎么花最少的力气gān掉贾涉!免得将来劳师动众的和他jiāo手!”
在天水朝呆过一阵子,又因为赵德一事被逐出境的郝经趁机进言道:“大汗,何不提大军南下,攻取江淮?”
众人都道郝经糊涂了,烈匕图却知他不会无故乱说,问道:“什么意思?有话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郝经道:“天水朝向来懦弱,贾涉开罪皇帝赵理明,赵理明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只是一直无法对付他。皇子赵不愚是个白痴,普安王赵启又懦弱无能,朝中丞相丁大佑等人,更是不与贾涉一条心,不如故技重施。假装声势要南下,临时召集江北的壮丁组成军队,做出准备进攻的架势,却不去打,只让天水朝的jiāo出贾涉作为人质!天水朝的朝廷,肯定愿意舍弃一贾涉,换取和平!”
烈匕图想了想,道:“若是万一他们不肯呢?本汗实在是,没jīng力双线jiāo战!临时召集的壮丁,也根本不是天水朝那些军队的敌手!”
郝经道:“不肯时再说吧,天水朝上下又不一心,只一个贾涉,其实对我鞑靼,并不是威胁!”
烈匕图盘算了片刻,摇头道:“贾涉将来必是大敌,只不过一时半会儿也只能如此!贾涉就在西川,记得战书上要写上,是他先背信弃义,我大军才出动的!还有,最好让他直接从西川出发,别让他再回临安!西川的王氏父子,也不见得喜欢自己的地头上出现了一个比自己名声还要响亮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