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屁!”
苏卿毫无预兆的揭露了当年的往事,全场顿时哗然,薛老bào跳如雷的反驳着,又气又羞下那样子像是要上去和苏卿拼了一般!
正在苏卿脚边安静的搔首弄姿的熊猫舔了舔小爪子,虚虚比了个抓挠的自恃,嘴巴一咧,一口上好的尖牙就威胁的朝着薛老露了出来!
然而苏卿只是瞥了一眼薛老工作台上的玉雕,薛老剩下的所有驳斥和反咬一口就这么全数卡在了喉咙里,不上不下的再也说不出口。
“你连我都赢不了。”苏卿却还是没有放过他,“当年的你又凭什么赢我的祖师傅?”
看台上嗡嗡的议论声越老越响亮,指指点点的目光纷纷朝着三人飞了过去,只是这会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的对象就不是最开始的苏卿了,各色或意味,或嘲讽,或带着些被愚弄的愤怒的目光对准的全是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两位。
被拆台的薛老脸上十分láng狈,脸色红紫jiāo加分外jīng彩。
苏卿冷哼,像是嫌廖子鱼被自己吓的不够狠,倏然间开口道:“师傅还有一个独女,和我重名,你说的教你的人是她吗?你说的死了的人,是她吗?”
廖子鱼闻言嘴唇蓦地哆嗦了一下,牙关都忍不住在打颤,不过是一套玉雕用具而已,就把她bī到了眼下进不得退不得的境地。眼前这女人竟是认识那人,被她亲手的害死的那人,那是她第一次杀人,刀子捅过去的时候廖子鱼的眼泪倾斜而出,她无数个日日夜夜都在惊恐,都在噩梦,她几乎每晚都要梦到那人找来寻她复仇了,她唯一能欣慰的也只是那人生前就不喜欢和外人多做jiāo际,死后消息就没有走漏,她还是安全的,只要没人知道实qíng,她就是安全的。
可先是盛烨,再是这个莫名其妙开始和她针锋相对的女人,他们竟都认识那人,他们看上去竟都是为了替那人报仇查探而来…
她被查到的话会坐牢的,说不定还会死,和那人jiāo好的几位不会放过她,绝对不会。
“我…”
廖子鱼声音抖的稳不住音色。
苏卿还是问,“是她吗?”
“噗通!”
毫无预兆的,终于被bī的彻底崩溃的廖子鱼猛然跪了下来!手中握着的刀柄落地时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响声,廖子鱼死死的低着头,长刘海将她的面庞遮拦住,谁也看不清她的神色。
“我输了。”廖子鱼道:“我廖子鱼愿赌服输,从此再不当众出手做玉雕。”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苏卿唇一抿,冷冷的看向身子轻抖的廖子鱼。
“对不起。”廖子鱼哑声说道:“之前是我处事极端,得罪了苏小姐,我认输。”
所以别再问了,求你了,别再问了…放过我好不好?
一滴,两滴,先是极浅的痕迹,水痕快速的掩入地面消失不见,再是褐色的润湿。
廖子鱼就这么死死的低着头,无声的哭了起来。
苏卿沉默了下来,她一步步的走上前,先是捡起了地上掉落的两把雕刀,再将桌子上的所有工具全部收拢好,一卷,拿进了手里。
廖子鱼放在身侧的双手收紧再收紧,地上的湿痕愈发明显,可终究她也没能站起身来把东西夺回来。
苏卿再转身,就是面对薛老了。
数千人的注视下,薛老的脸色白了又青,巨大的屈rǔ席卷全身,此时此刻如果谁能帮他把眼前的围给解了就是要了他的命他都愿意给。
让他一个年逾七旬的老人给一个小辈下跪,还不如gān脆点杀了他得了,薛老想了又想,还是厚着脸皮qiáng撑起了笑脸来。
“苏小姐如果是想要什么补偿,我薛家必定二话不说双手奉上,下跪有些过了,我毕竟要虚长你几十岁,也容易折了你这小姑娘的寿。况且这玉雕本来就没有什么明确的高下之分…”
薛老这话一出来,身边就传来了几声明显唾弃的冷嗤声,输了的确丢脸,但输了却不肯承认就有些卑劣了,如果说先前还有人对苏卿说的薛老当年往事秘辛怀疑,眼下一看这原本被他们敬重的老者是这么一番姿态,那怀疑也早已经褪的差不多,只剩下满满的不齿和唾弃了。
苏卿闻言颔首,也没什么被戏弄的愤怒,一副平平静静的模样,可薛老刚松了一口气,苏卿就慢悠悠的开口了。
“诸位评审和看台上的各位,有认为薛老技高一筹的还请站起身来,也好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