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和苏百川还不一样,肌ròu虬结的顾一拎起人来那力道没有一点收敛的地方,穿着裙子的廖子鱼肩膀已经泛出了一圈明显的青紫痕迹,疼得直抽冷气的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找苏卿的麻烦,嘴上只道:“这些事qíng改天再说,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缠上了靖白,但既然苏姐临终前把祁大哥jiāo给了我,就算是死我也要守住…”
廖子鱼话没说完,唇上突然一凉,苏卿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微微抬起了胳膊,那恢复了玉色的芊芊玉指正摩挲着廖子鱼的唇瓣。苏卿的脸上还带着温煦的浅笑,目光柔柔的,手上也没使什么力气,但被这么轻柔的触碰着唇瓣,廖子鱼的心里却蓦地咯噔一声,心跳陡然快了起来。
“你是说,怀疑我抢了你的男人?”苏卿温声问道。
廖子鱼动了动嘴唇,苏卿的手指却没有移开的意思,她偏了偏头,唇上的指尖就移到了她的下巴处。
“我…”廖子鱼看了眼苏敏,颇有些烦躁道:“今天是我莽撞了,我不知道到底是你们两个里的哪一个做出这种下三滥倒贴的事qíng,但现在你们两个都有嫌疑,你们都还那么年轻,还是自重点的好。”
竟是真的理直气壮的认为祁靖白是她的男人,竟真的是在说她苏卿在抢她廖子鱼的男人。
“嗤!”
苏敏冷笑一声,翻了个白眼,廖子鱼听说了的女人应该是她没错,可这女人也真够蠢的,仗着自己是祁靖白的未婚妻,不摸清qíng况就敢闹过来,约莫也是被这一段的事qíng给bī急了,这是在狗急跳墙呢。
苏卿语气更加轻柔了,闲话家常一般,“我听着,你是说祁靖白是你…那位师傅托付给你的?”
廖子鱼被下巴上搁置的手指给弄的心烦意乱,偏偏被顾一死死的攥着,她躲又躲不开。连苏百川和这个莫名其妙冒出来的苏敏她都解决了,苏卿一个冒名顶替还已经被揭穿了的局外人她又有什么好怕的?廖子鱼忍住心底莫名冒出来的不安,故作沉痛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说过了,这条命本来就是苏姐重新给了我的,她一手教了我可以扬眉吐气于人前的一身本事,我余生里为了她的遗愿活着也是我自愿的!只是这些你们这种人是理解不了的了,一个是冒充了鬼手后人身份还倒打一耙的冒牌货,一个是背叛了苏姐的至亲,你们是最没有资格这样对我的人!如果苏姐在世…”
廖子鱼说着突然哽了哽,眼眶里晃悠悠的含了些泪水出来,神色低沉的她哽咽道:“如果苏姐在世,那么疼的她看到有人这么对我,一定会一笔一笔的帮我记着,一个个通通帮我把气出了,把债讨回来!”
事qíng到了这一步,有这么多知道苏卿身份的人逐渐浮出水面,廖子鱼再想要隐瞒苏卿教导过自己的事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qíng了。
其实在之前的几次里,指名道姓的说出廖子鱼的师傅是谁是最为稳妥的去证明廖子鱼的身份的方法。可错就错在苏卿的死因见不得光,廖子鱼是沾都不愿意沾上那名字一分,更何况祁靖白万事妥协,也唯有这件事无论祁老爷子怎么规劝他都绝不松口,无论如何都不愿意对外将苏卿和廖子鱼绑在一起。
眼下的qíng况却已经不再允许廖子鱼去选择隐瞒了,与其这么一直被不停的怀疑着,倒不如这样铤而走险的在所有人面前点出她和苏卿的关系。因为她和祁靖白纠缠不清的关系,虽然这些和苏卿熟识的人只会在心里对她更加怀疑,但毕竟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会说出实qíng的知qíng者了,她这么着表现出和苏卿关系的亲近,手里没有把柄的他们目前是绝对不能动自己的。
反而应该敬着,因为只要他们对不起苏卿,作为苏卿唯一传人的她就是唯一一个最有资格谴责和唾弃他们的人,也是他们最没有脸去面对的人。
这些人为苏卿出头的人接二连三的出现,其实对廖子鱼来说并不全是坏事,从某一方面来说,只要处理得当,他们甚至会成为她最大的保障和护身符。
比如…廖子鱼含恨的看了苏卿一眼,对付上这种棘手又来路不明的人物的时候。
他们最后总该是敬着她的,只要她不说,祁靖白不说,祁家人不走漏口风,最后的最后,她廖子鱼会是最安全的人生赢家。
可从廖子鱼悲戚郑重的话音落后,周围的空气却仿佛骤然降了好几度,气氛陡然就凝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