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砚在心里衡量了好久,才将心一横,蹑手蹑脚穿过府门dòng,往外走。
谁知才走了一半,就听一个家丁大喝:“呔!贼人哪里走!”
青砚登时三魂失了七魄,拔脚就往外冲,没留意脚下,刚一冲出府门,就一脚踏空,滴溜溜滚下府门前的台阶,摔得头破血流,唇裂齿落。
他趴在地上装死,等了片刻不见动静,方才醒悟,刚才不过是有人说梦话而已,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急起身,拾起滚落的两个大包袱,扛在肩上,一瘸一拐地往夜色里跑去。
方府大门门dòng里,刚才几个打瞌的家丁全都jīng神抖擞地围在卫总管的身边,盯着青砚落荒而逃的方向。
卫总管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命令道:“执行第二步行动。”
他背后应声转出两个便装的家丁,响亮的应了声:“是!”,从身上拿出一块黑布蒙了面,施展轻功,飞檐走壁,向青砚背影消失的方面悄无声息的疾追而去。
青砚跑出好长一段路,觉得安全了,方停止了奔跑,一面大口喘着粗气,一面慢慢往前走,在心里思量:自己好不容易从家乡跑了出来,来到天子脚下,又回到那个穷苦之地,真是死也不愿意!
可谖小姐说——如果不按她说的做,xing命堪忧……
他探手摸了摸怀里那包银子,暗想,要追杀他的人只有凝烟兄妹,只要躲过他们,应是无恙的。
谖小姐为人最是古灵jīng怪,谁知她那些话是不是危言耸听?自己比她大许多,总不能任她耍了吧。
想到这里,打定主意,准备在长安找一处藏身,然后再从长计议。
他一面走,一面四下打量,看有没有空屋破庙可以免费睡上一觉。
夜阑人静,街道几无行人,青砚正身心放松之际,前面街道尽头忽闪出一蒙面大汉,抱臂冷冷地注视着他。
青砚心咯噔一沉,心知遇到剪径的了,暗呼自己运背,向后退了一步,转身yù逃蹿,却蓦然发现,背后也站着个蒙面大汉,同样冷冷地盯着他。
青砚刹时魂飞魄散,惊恐地看着一前一后步步bī近的两个劫匪,虚张声势道:“天子脚下,你们……你们竟敢抢劫?”
两个蒙面大汉仰天哈哈大笑,因隔着一层布,那声音有些闷。
一个大汉眼冒凶光,不屑道:“别说抢劫这种些些小事,便是杀人老子也敢!”说罢,从腰间刷的拔出寒光闪闪的钢刀来。
青砚一见,登时吓尿了,跪在地上,爬到那蒙面大汉跟前,以头蹭着他的鞋面道:“大侠饶命!”
蒙面大汉皱眉看了一眼他一路爬来,留下的尿渍,道:“大爷我今儿心qíng好,只劫财不劫命,快快把银子jiāo出来!”
第一百六十四章 抢劫
青砚闻言,跟要了他的命似的,哪里肯,只瞪着眼又怕又可怜兮兮地盯着蒙面大汉。
蒙面大汉被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盯得火起,抬脚将他踢飞,打了个冷战道:“最讨厌男人这种幽怨的眼神了,你既然自己不肯主动jiāo,大爷我就亲自动手!”
说着,和另一个大汉三下两下把他的两个包袱抖开,把衣服等物抛的满大街都是,找出藏在里面的银子来。
两人一看,全是碎银不说,通共不足五两,两人一起回头,见青砚正四肢并用,偷偷开溜。
一个蒙面大汉捡起地上的一根麻绳,一甩一卷一拉,青砚就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线,铿锵有力地摔在了他们面前,他惊恐万状地看着他俩,也不顾腰上缠着的绳索未解,用屁股蹭着向后挪。
两个劫匪蔑视着他,看他挪到一定的距离,手里握着绳索的大汉手一带,青砚就像一条栓着狗绳的狗一样,惨叫着身不由己又跌到他俩的脚下。
一个蒙面大汉一脚踏在青砚单薄的胸口上,让他动弹不得,恶狠狠道:“跑呀,怎么不跑了?”
青砚骇怕得五官都挪了位,哆哆嗦嗦的字不成字。
另一个一直不怎么开口的劫匪怜悯地俯视着他道:“快把银子jiāo出来吧,省得我兄弟动手,你又要受皮ròu之苦了。”
青砚硬着头皮道:“我的银子……不都叫你们搜走了吗?”
那个凶狠一些的道:“这家伙要财不要命,少跟他废话,搜他的身!”
青砚一听,脸刹时惨白,双手紧紧的护着胸,两个大汉蹲下来,一个掰开他护胸的手,另一个探进他衣服里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