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许夫人听了,这才稍稍安了点心。
红香几个丫头各贴墙而立,痛哭不止。
满屋子皆女流之辈,就子辰一个男子,许夫人把他看成依靠,惶惶问道:“你看谖儿这是怎么了?”
子辰沉吟着答道:“我不懂把脉,单从表相看,妹妹面色苍白发青,唇边流出的血迹暗红发黑,应是中毒的迹像。”
老夫人和许夫人惊疑地互看了一眼,眼神冰冷地沉沉扫过红香等几个丫头的脸。
红香几个俱目瞪口呆,惊恐万状。
子辰见状道:“我刚问过琥珀,她说妹妹是在外吃了一碗拉面之后才如此的,我已请翠玉姐姐传卫总管来带琥珀,去抓那个卖拉面的。”
老夫人顿足道:“我不叫谖儿出门,她偏不听!”
许夫人困惑道:“那个卖拉面的为何要毒害我家谖儿?”
老夫人冷峻道:“等抓回来审问,不就知道原因了?兴许有人指使呢?”
许夫人锁眉道:“可还是说不过去,那个想谋害谖儿的幕后凶手怎么可能算定谖儿那时会去买他的面吃?”
老夫人哑然。
子辰道:“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收小范围,才能尽快找出下毒的凶手。”
众人正商量,卫总管急急忙忙赶了来,站在门口惊疑地看了一眼若谖,便带着琥珀走了。
这时胡太医也边擦汗边走了进来,老夫人正待开口,又见华太医和燕倚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顿时脸色一沉。
许夫人忙迎了上去,焦急道:“两位神医,快看看谖儿!”
胡太医和华太医走近一瞧,脸色刹时凝重起来。
胡太医道:“老夫听贵府来人,说谖小姐突发急病,昏迷不醒,只道是上次七日风出了转折,心里忧虑,现观谖小姐气色,竟不是。”
老夫人着实牵挂着若谖,急着催问结果道:“老神仙只说谖儿要不要紧?”
许夫人cha嘴道:“老夫人,总要老神医把了脉才能下结论。”
胡太医在榻边坐下,把了一盏茶时间的脉,方才收了手,惭愧道:“老夫只诊得出是中了毒,中了何毒,该如何解,却一无所知。”
众人面上皆流露出失望,尤其是立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燕倚梦,眼里还有深深的哀伤。
她暗自擦了把忍不住流出的眼泪,把一丝赌注押在华太医身上,看着他道:“听说华太医对解毒颇有研究,还请华太医为谖儿诊治!”
老夫人已乱了方寸,竟忽略了这个场合有她和许夫人在,还轮不到燕倚梦说话,只殷切地看着华太医。
华太医诧异地看了燕倚梦一眼,又看了许夫人一眼,许夫人素来量大,又怎会计较燕倚梦的失礼,仍是温婉端庄大气的模样。
第二百零五章 惊脉
华太医坐到刚才胡太医坐的位置,给若谖把脉。
众人都屏息凝神盯着他。
华太医将手指扣在若谖的脉上,脸色忽地大变,一瞬间额头竟沁出了汗珠。
子辰见了,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华太医把脉的时间越长,神qíng就越震惊,到后来,手都在微微发颤,抬起头来问:“谁是小姐贴身的丫头?”
红香见琥珀绿玉皆不在,只得挺身而出应道:“奴婵虽只是个二等的丫头,却是小姐跟前服侍的人。”
华太医点头,道:“甚好,你只需把小姐今日的起居尽可能详尽地说与我听即可。”
红香闻言,道:“小姐一早起chuáng,梳洗过后,去老夫人那里吃了早膳,而后回到自己房里,把些不穿的衣裳赏给绿玉,叫她送给她表妹,然后独自看书,不知怎的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因受了门风,得了伤风,自开了药方叫琥珀姐姐煎了药来,小姐吃过午膳服了治伤风的药,发了一身汗,病就好了大半。
琥珀姐姐怕湿衣服穿在身上于小姐身体不好,遂侍候她洗了澡,重新更换过衣裳。
小姐大抵觉得在家里闷,女扮男装带了琥珀和绿玉两个姐姐出府去玩,回来就吐了,琥珀姐姐倒了杯热茶给小姐喝了,原指望喝了热茶人会舒服些,没想到小姐不喝热茶还好,一喝完热茶竟昏死了过去。”
华大医听得相当专注,见红香说完了,方才问:“你家小姐有晨睡的习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