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了一笑,盘绕在她们头顶的愁云惨雾才散去了些。
朱绣几个丫头皆奇怪道:“小姐中毒之事,此刻应只有府里的人知晓,晓琴早就被逐出了府,她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也太灵通了吧,好似耳报神!”
若谖冷笑:“这不明摆着府里出了内jian吗?”又问绿玉:“晓琴还说了些什么,每个细节都说与我听。”
绿玉正出神,听到若谖的话答道:“晓琴还说,她的事以后小姐不必费心了。”自己纳闷道:“奴婢去找晓琴之前,先去找邻里聊了聊,许多大婶说晓琴曾跟她们诉苦,说她在二老爷家日子并不好过,一家大小虽没敢叫她做家务,对她却如同陌路,饭熟了都不会喊她一声,凝烟是从不叫她嫂嫂的,祥公子也不帮她说句公道话。
晓琴处于这样的境地,按理说她更要倚仗小姐才对,可听她那句话,却像是对小姐颇多怨恨,像要恩断义绝似的。”
若谖听了百思不得其解,猜测道:“晓琴生来就是个多心之人,本就对我将信将疑,一直担心我在利用她,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误会我,故此改变了态度。”
绿玉道:“要说发生什么事,刚奴才就遇到一件怪事。”
若谖道:“说来听听。”
绿玉道:“奴婢与晓琴话不投机,各走各路之后,又无意中看见香糙和咱们家的药奴旺财在一起。”
若谖极意外地:“哦?”了一声,问:“你是在哪里看见他俩的?”
绿玉答道:“就在旺财家附近,刚才小姐说府里出了内jian,奴婢就想,这内jian会不会是旺财?”
若谖冷笑:“照你说的qíng景来看,不是他还有谁?”
朱绣不解道:“如果旺财是内jian,他只可能将府里的事说与香糙听,香糙与晓琴是qíng敌,香糙又不可能告诉晓琴,晓琴又是怎么得知的?”
若谖听了她一连串提问,不仅没有被她绕晕,反而脑子里豁然开朗,嘉许地看着她道:“你这一串问题问的好。”
朱绣见自己居然能帮上小姐,兴奋得脸通红。
若谖扫视了几个丫鬟一遍,缓缓道:“朱绣分析的很对,旺财有方府的内幕消息只可能告诉香糙,香糙又只可能告诉凝烟和家祥,但凝烟是不会告诉晓琴的,家祥就更不会,他当时娶晓琴都是被我bī的,又怎可能以夫妻之礼待晓琴,还跟晓琴说些体己话?所以,晓琴知道我快不行的消息一定是偷听到的!”
绿玉听了眼睛一亮道:“奴婢向街坊们打听完了消息之后,隔着芷晴院的门fèng把拾叶姐姐喊过来,请她帮我叫晓琴出来,她当时说,晓琴尾随着香糙出去了。
后来奴婢先后遇到晓琴和香糙、旺财,现在想来,必定是晓琴跟去偷听到香糙与旺财的对话,才得知小姐中毒危在旦夕的。”
子辰一直沉就不语,这时忽抬起星眼,看着若谖疑惑道:“旺财为什么要把你中毒的消息告诉香糙?”他顿了顿,眼中一亮,大胆猜测道:“莫非——他参与了下毒?可他为什么要毒死妹妹?而且,他是听命与谁?”心中一惊:“幕后主使难道是她?”
若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问琥珀几个:“香糙和旺财两人关系如何?”
八卦女绿玉道:“香糙在府里时,旺财托人说了好几次媒,想娶她为妻,都被香糙冷冷拒绝了,并放话说,就算全天下的男人死绝了,她也不可能看上他,旺财听了,只得对她死了心。”
若谖微有些诧异道:“香糙怎这般厌恶旺财?”
红香接着道:“小姐有所不知,这个旺财虽长得人模狗样,又会写又会算,又认得药材,治得了小病,可人品实在不好,极爱贪小便宜,借了他人的钱从来不还,那些脸皮薄的也不好意思去要,只得吃下这哑巴亏。
有厉害的直接去讨要,他却一副无赖嘴脸,问讨债的人,说既欠他的银钱,就应拿借据来讨,不然证人也行。
别人当时借他钱,想着都是一个府上的奴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谁好意叫他立字据,打借条?谁知却成了他日后赖帐的借口了。
因为这样,他在方府奴仆们中间名声全臭了,而且更不要脸的是,他最爱偷看女孩子洗澡,这么一个人渣,像芳糙那样正派的女孩自然不肯与他扯上关系,更别提嫁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