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但凡有点人xing,就不该唆使你拿身子去套牢旺财替她卖命,你身子既污,以后如何嫁人?”
香糙嗫嚅道:“小姐说……她会让祥公子娶我的!”
若谖冷笑:“小姐说、小姐说!你还真是听你家小姐的话呀!
你家小姐叫我传话给你,叫你去吃,屎,你赶紧去呀!
别有朝一日,你家小姐用完了你,把你卖入娼门,你还喜滋滋的替她数钱!”
她鄙薄地上下打量着香糙:“你的祥公子一心想为官为宰,以后怎会娶你这残花败柳之身为妻!
别说你了,就是晓琴他也不是真心待她,只是为了不让她告得他身败名裂而迫不得已娶了她!”
若谖忽伸手捉住香糙的下巴,她虽然只将近十岁,可每日营养充足,再加上这一世的遗传基因又好,身高与香糙矮不了多少,只是身子单薄罢了。
她qiáng迫香糙与她对视:“有件事不知你知不知道,昨儿夜里你家小姐就已弄到了解药服下,她身上的毒早就解了。”
香糙煞白着脸看着若谖。
昨晚自从中了毒之后,她就心神不宁,根本睡不着,所以凝烟夜里偷偷溜出去她是知道的,只不敢跟踪罢了,就一直守在院门口等着。
凝烟一回来,她就大着胆子质问她去哪了,原以为小姐会像以前一样耍心机、撒谎,谁知凝烟哭丧看脸告诉她,说她去要解药,却不防被人打了劫,她在路上左思右想,打劫之人肯定是若谖派来的,她就是不想要她们得到解药,就是想要她俩死!
现在听了若谖的话,香糙只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不知道自家小姐和谖小姐哪个说的是真话,因此只呆呆看着若谖。
若谖松开她的下巴,从荷包里拿出一粒药丸一样的东西,递给她:“这就是解药。”
香糙将信将疑地接过来,暗想,若这解药是真的,那么昨夜小姐就没骗自己,的确有人把她要到的解药抢走了。
她迟疑着道:“谖小姐,再赏奴婢一粒解药。”
若谖诧异道:“一粒解药就可以解毒了,你为何还要?”
香糙小心翼翼道:“奴婢替我家小姐要一粒……”
若谖盯着她看了很久,冷笑了几声:“你可对你小姐真是忠心啊!”收了笑,正色道:“我再跟你说一遍,你家小姐早就弄到解药解了毒,我现在给你的,是我自己配出的解药方子。”
这时,若谖听到一声布谷鸟叫。
已是深秋,哪来的布谷鸟?
若谖会意,从荷包里拿出好几锭银子来,捧到香糙面前,语气冰冷如严冬的霜雪:“我本来看你可怜,打算拿出几锭银子来资助你离开凝烟一家人,免遭欺凌利用,过自己的新生活,现在看来没那个必要了,不如把这银子捐给我沿途碰到的穷人!”说罢,忽然背对着身后的树林,重又把那几锭银子装进荷包里,调转身就走,琥珀忙跟着。
子辰一直在不远处警戒,早就发现了鬼鬼祟祟而来,躲在树后的凝烟,却只做不知。
三人上了马车离开了。
香糙盯着手里的那粒药丸发愣,在心里思忖了一番,反正自己已是将死之人,就算这粒是毒药也无所谓,于是心一横,将那粒药丸送进嘴里,吞了下去,然后转身蹲下来,继续洗衣服。
这些衣物全是程氏收的那些买不起仆人或仆人不够用的小康人家的衣服,叫她洗了赚钱。
小山一样的衣服洗了近一个时辰才洗完——不洗gān净是拿不到工钱的,所以马虎不得。
香糙累得直不起腰来,试着站了几次才站了起来,用手捶了捶后腰,才用木盆端着沉重的湿衣服回到了芷晴苑。
一进院门就见凝烟披散着一头刚洗过的乌黑油亮的长发,斜靠在走廊的柱子上yīn鸷地盯着她。
香糙最怕她这种眼神,总有种被恶魔盯上的感觉,忙躲闪着避开她的目光,背对着她站在院子里拉的绳子底下晾衣裳。
她这样的神qíng举止落到凝烟眼里全成了心虚的罪证。
刚才拾叶摘了桑叶回来给她洗头用,说看见若谖的马车停在芷晴苑附近,她就纳闷,她的马车怎会出现在她家附近?
因此出了院门,四下张望,到处都不见若谖那个小贱人的身影,心中越发怀疑若谖出现在她家附近一定是有目的的,在心里细想了一回,除了家祥和父亲不在家,在院外的就只香糙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