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以为是宝善堂的伙计忙乱中出了错,也没计较,所以把大huáng挑出来扔了,煎了安胎药喝了。
我的丫头小妍来禀,说药被谖妹妹做了手脚,我还不信,痛骂她挑拨我们姐妹关系,要把她撵出方府,她跪求我去一看究竟,我便随着她来到谖妹妹的住所,她正跟宝善堂的孙掌柜鬼鬼祟祟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到我来,立刻闭了嘴,各自走开。”
王丞相听她说完,皱眉问道:“你家谖儿多大了。”
凝烟止了哭,困惑地看着他,讪讪道:“年底就十二岁了,……怎么了?”
王丞相自负笑道:“我不信这么小的一个孩子有这般计谋?况且她为何要害你肚子里的孩子?”
凝烟冷笑道:“谖妹妹狡黠,天下闻名,相爷就没听过她巧应皇上的那句话吗,战战兢兢,汗不敢出,分明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却标谤自己被天威所震摄,只这一句,还不能说明她心机深沉吗?”
王丞相捋须道:“你说这句话,我才对上号来,原来那个小姑娘就是方若谖!我竟一直未曾放在心里过。”
又问:“你说要邀请妹妹参加我五十大寿寿宴的可也是她?”
凝烟察颜观色,知他已开始动摇,继续推波助澜道:“我只这一个妹妹,不是她又是谁?
我现在一跃成为嫡长女,以谖妹妹心胸狭隘,哪里能够容忍,自然会想毒计对付我,肚子里的孩子恐成pào灰。”
第三百零九章 对策
王丞相沉吟了良久,道:“三日之后,你和你父母兄弟准备迁新居吧,现在你先回去准备一番。”
凝烟抑制住心中的狂喜福身拜了拜:“多谢丞相。”,思忖了片刻,又道:“那个宝善堂的掌柜相爷也应惩制一番,悬壶济世之人怎能为了贪点好处害起人来了呢?”
王丞相点头:“这些你都不要cao心,好好养胎要紧,老夫老年得子,看得很珍贵,别出任何纰漏。”
凝烟忙娇滴滴应道:“是——烟儿谨记在心。”
————*————*————*——
吃过早膳,若谖独自一人坐在卧室的梳妆台前,看着手里的竹哨默默发呆。
那日子辰的话言犹在耳,“妹妹若有危险,或是被凝烟威胁了,大可以chuī那个哨子的,我一听到哨声就会赶来的。”沉寂两年的心湖又微微起了涟漪,正犹豫着要不要把锁在首饰盒近两年的竹哨戴上,绿玉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
若谖把竹哨握在手心,问:“你又打探到些什么?”
“我刚去了清芬阁,看见里面的人都在把衣物打捆包好,像是要搬家的样子。”
若谖困惑道:“搬家?她们家哪来的钱?虽说叔叔现在做了太仆,可是并没多长时间,又兼着他们一家大小喜欢打肿脸充胖子摆阔,也攒不下积蓄,拿什么买房子?”
绿玉惊呀道:“是王丞相给她家买的房子,她得意的到处嚷嚷,说自己还没过门,王丞相就对她如此好,若过了门,不知怎么宠他呢!小姐难道全不知道么?”
若谖笑着道:“有你这个耳报神,我去留意她作甚?”
想了想狐疑道:“凝烟为什么要找王丞相买房子急于搬走?王丞相一把年纪,不可能受凝烟摆布,凝烟又是怎样说服他的?”
绿玉又道:“不止这件事,奴婢还打探到一件,王丞相以卖错药的罪名查封了宝善堂。”
若谖奇怪,王丞相高高在上,怎么会对付一个微不足道的药铺掌柜,于是道:“究竟是怎样个qíng形,你细细说来。”
绿玉道:“奴婢听人说,宝善堂给凝烟小姐开的安胎药有大huáng,因此被封。”
若谖纳闷,按说晓琴把绝育汤药混在牛rǔ里给凝烟服用了,她早就丧失了生育能力,又何来怀孕一说!
忽然记起,两年前,宝善堂的孙掌柜曾为了晓琴指证过凝烟兄妹俩。
若谖倒吸了口冷气,没想到凝烟竟这么记仇,两年前的旧帐还会翻出来报复!
她深思了一会子,猛然明白过来,三天前,琥珀去清芬阁盗取退婚文书失手,引起凝烟的警觉。
第二天,凝烟去王丞相府里肯定是骗王丞说她有了身孕,王丞相顾及她肚子里的孩子才买了宅子送她,并惩治孙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