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烟也深恨史氏,一点颜面都不给她,于是满口答应,二人当时就结成了同盟。
史夫人在外听了,气得浑身乱颤,一口气直冲脑门,并不忖度,一脚踢开门进去,不敢拿王仪出气,不容分说,抓着凝烟连扇了几个耳光,骂道:“你这个四处勾人汉子的小娼妇,还没进门呢,你就想害死主母!”说罢,又狠狠踢了她几脚。
凝烟初一见史氏冲了进来,已没了主意,再被扇了一顿耳光,更是魂飞魄散,害怕到了极点,一边躲闪,一边哭着分辩道:“主意不是我出的,是你宝贝儿子出的!”
王仪见qíng形不对,就要鞋底抹油逃为上策,刚一蹿出门口,就见王凤不怒自威地站在他面前,登时吓得腿软,哪里敢逃,浑身哆嗦不已。
王凤走到屋里,耐着xing子对史氏道:“好了,够了!”
史氏有些怵他,只得住了手。
王凤冷着脸凌厉地看着凝烟,凝烟被他阎王般恐怖的眼神bī得节节后退,心里惶恐不已。
“从后门给我滚出去!”王凤沉声道。
凝烟想乞求挽回些什么,可是又没那个胆,只得落荒而逃。
王凤转过身,冷冷盯着王仪,低喝:“给我跪在祠堂里,待会儿再收拾你!”
王仪听了,只得跪下,心里七上八下。
王凤到了绣楼处准备送客,谁知客人跑了大半,剩下的见了他来,忙拱手落荒而逃,仿佛相府是个人间地狱一般。
王凤脸上有些挂不出,不自然地笑着对太子和二皇子道:“让太子和二皇子见笑了,家门不幸啊!”
太子温雅地笑着道:“谁家没有一本难念的经?舅舅赶紧把私事处理好,别让内宅之事影响舅舅的清誉。”话虽说的极委婉,可像王凤这般爱面子的人听了不亚于打脸,很是难堪地应了一声喏。
若谖跟史夫人告辞,见她俩身边没什么人,小声道:“史夫人,有些话谖儿不当讲,可不讲又恐夫人吃了我堂姐的亏。
我堂姐是有身孕的人,刚才史夫人抓她的现行,她必定会装出许多娇样儿来,说是史夫人害她动了胎气。
史夫人不如送了人qíng给她,央求相爷亲带了太医给她诊治,切记,切记。”
史夫人听了好生奇怪,转身找到冯师爷,把若谖的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他听。
冯师爷沉思良久道:“夫人,你就赌一把,照着谖小姐所说的做。”
“什么?要我求相爷请太医给那贱人安胎?我不gān!”
冯师爷劝道:“在下觉得,谖小姐并非凭白无故说那一番话,里面定有乾坤,而且一定是为夫人好。
夫人一定要记住谖小姐的重点,以防凝烟乱咬,不如夫人主动,一定要相爷亲带了太医去给凝烟诊治,所以选哪位太医,夫人千万别cha手。”
说到这里,冯师爷拈须想了想道:“在下建议,夫人最好与相爷一同带了太医去给烟小姐诊治,诊治的时候,最好夫人与相爷都在场,不然,一个没注意到,叫烟小姐钻了空子,白辜负了谖小姐一番心意。”
许夫人见他说的如此笃定,将信将疑地点了头。
送走客人,王凤第一件事就是带着雷总管到了外书房,命雷总管在外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独自一人入内,打开机关,进到密室里,清点了起里面的东西,发现少了许多金银不说,连一瓶绝世毒药并解药也不见了,立刻出了外书房,直奔祠堂,王仪正惊怕地跪在那里。
王凤见了他也不问话,抄起一根碗口粗的棍子劈头盖脸向王仪打来,打得他嗷嗷直叫,乱蹦乱跳,直打累了,才审问起他来:“你一共偷走我多少金银?”
王仪哭丧着脸跪在地上回话道:“儿子也不记得,以前都是零零碎碎拿了少许,只前几日因帮凝烟追杀若谖,反折了不少杀手的xing命,杀手头目勒索儿子,若不赔五百两银子,他就要取儿子xing命,儿子害怕,才潜入密室偷了五百两给了杀手。”
王凤算算日子,王仪行窃的时间竟是他白天才被他训斥的那晚,才知他阳奉yīn违到如此地步,已经没救了,平生第一次对他冷了心,沉痛道:“我因你娘亲的原因,一直善待你,你却一次次叫我失望,从今以后,你我父子恩断义决,你即刻给我滚!”
王仪膝行到他跟前,抱着他的腿苦苦哀求:“父亲!儿子知错了,儿子再也不敢了,给儿子一次改过的机会,不要把儿子赶出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