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倚梦一听到若谖两字,立刻放下手中的银勺,带着一丝紧张问道:“谖儿怎么了,又生病了吗?”
蝶舞笑了:“只要提到谖小姐,姨娘就来了兴致,谖小姐可以说生病了也可以说没生病,只是这病因古怪。”
燕倚梦气得牙痒,恨恨道:“你这蹄子,说话越发的爱故弄玄虚了,我自找人问去!”
说着就要起身,蝶舞将她按住:“姨娘好好吃饭吧,我一五一十地讲给你听。”
她将听到的转述给燕倚梦听,蹙眉疑惑地问:“姨娘,你说这个许夫人怪不怪,明白人一听整件事的经过,都心中有数是烟小姐想害死谖小姐,许夫人为什么还要坦护烟小姐?虽说她的理由冠冕堂皇,是为了大老爷的仕途和方府的声誉,但这些哪里比得过自己亲生女儿的安危重要!烟小姐是条毒蛇,留在身边,她就不担心她伺机咬谖小姐一口!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母亲,置自己女儿生死于不顾!”
燕倚梦冷笑道:“她要个贤名,自然得牺牲谖儿了。不知谖儿现在怎么样,我去看看她。”
蝶舞阻拦道:“华太医给她把过脉,一切都好,姨娘且放一百二十个心,再说老夫人不让你见谖儿,若非要去见,被老夫人知道,又要被拿捏。”
燕倚梦此刻已站了起来,命小丫头端了水进来洗脸净手,道:“拿捏就拿捏,我是不惧的。”
蝶舞无可奈何,只得命小丫头收拾饭菜,自己跟着燕倚梦向慧兰苑走去。
红梅正将若谖的药渣倾在院外,据说药渣倒在路上被人践踏病人的病好的快,一眼看见远处迤逦而来的燕倚梦主仆二人,忙转身进去,将院门关了。
许夫人正在院子里拿了一把小剪刀在修剪花糙,见她脸绷的紧紧的,笑问道:“出门倒个药渣,怎么就如此模样?难道见到鬼不成?”
红梅脸色这才缓了下来,道:“比见鬼还可怕,燕姨娘向我们这儿来了。”
许夫人头也未抬,继续不紧不慢地进行手头的事:“这也值得紧张?只说若谖受了惊吓见不得生人面,不能开门就行了。”说着放下剪刀,进了屋。
院门外响起扣门声,红梅明知故问道:“谁呀。”
“我们姨娘想见见谖小姐。”蝶舞在院门外答道。
“谖小姐受惊过度,见不得生人面,姨娘请回吧。”红梅站在院里回答。
“我只看一眼就走。”燕倚梦在外乞求。
“老夫人有吩咐,凭你是谁都不能开院门,望姨娘谅解。”红梅说完,也进了屋子。
屋里只有许夫人和白梅,若谖喝了药已经睡了,凝烟不自在,吃过晚饭回了自己的房间。
“走了吗?”许夫人问。
“不知道,反正奴婢没有开门,燕姨娘真是的,明知道老夫人不让她见我们谖小姐,她还来!”红梅言语之间颇有些烦不胜烦。
白梅疑惑道:“燕姨娘真是奇怪,为什么对谖小姐这么上心?”
许夫人轻描淡写道:“咱们谖儿长得好看,xing格又娇软,谁不喜欢?谖儿养病期间,不许任何人进慧兰苑,惊到她可不是玩儿的!”
白梅红梅齐齐应道:“奴婢知道。”
凝烟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刚沐浴过,身上的划伤被热水泡过,现在还隐隐作痛。
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那些伤痕,庆幸自己提前预备了这出苦ròu计,不然这次就难以圆谎脱身了。
第三十四章 泄怨
凝烟回忆在荣禧堂的那一幕,老夫人所说的话犹在耳边,不禁冷笑不止,老不死的真是狠心啊,即使若谖那个小贱人死了都轮不到自己做嫡孙女,一点祖孙qíng分都不念!
既然你无qíng,休怪我无意!
一旁做针线的香糙抬头看见凝烟眼冒凶光,整张俏脸在蜡烛光里显得狰狞可怖,她心中一紧,忙找了个借口退出了房间,后怕的心还在扑通跳,这样的凝烟与平日里见谁都满脸堆笑、柔顺乖巧的凝烟哪一个才是她的真实面目?
凝烟只是本能的应了一声,根本未察觉香糙出去了,仍全神贯注想着自己的心事,老不死的说,若谖是被人从荷花池里救上岸的,谁救的她?
她抬头想问香糙,这时才发现她不在房间里,心中立刻腾起一把火,这帮奴才肯定是得知她在老夫人跟前彻底失宠,所以才敢这般怠慢她,居然没有人在跟前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