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应诺而去。
若谖接过丫鬟奉上的漱口水漱了口,又有丫鬟捧了茶来,喝了两口放下,对老夫人说:“谖儿乏了,谖儿要回房睡午觉。”
老夫人慈爱道:“去吧。”
若谖站了起来,鄙夷地对凝烟翻了个白眼扬长而去。
凝烟又气又恨。
老夫人歪在榻上,对着靖墨和凝烟挥挥手道:“你们也下去吧。”
凝烟知道已经无法挽回,站起来,抹了把泪,退了出去,站在树荫下等着靖墨。
靖墨出来,一眼看见她,眉宇中流露出些许厌恶,脚下却未停。
经过凝烟的时候,她叫了声“大哥哥”,声音凄切,靖墨在心里叹了口气,止了步子,很有些无奈地回头看着凝烟,徐徐道:“什么都别说了,你也知道,我最疼的就是谖儿这个小妹妹,你动了我的底线,叫我如何原谅你?我若原谅你了,我又如何面对谖儿?”他难过的笑了笑:“我们方家女孩儿少,不论你也好,谖儿也好,我在心里其实都疼的,不然我每次从外面带东西回来,就不会带双份了。”
凝烟嗤笑了一下,挑眉质疑道:“大哥哥两个都疼?别说笑了!哪一次买回的礼物不是给谖儿的比我的好!”
靖墨蹙了蹙眉,声音冷了下去:“你这样就是无理取闹了!谖儿是我嫡亲的胞妹,你怎越的过她去!我能时刻记着你这个堂妹,你还不知足么?况她比你小许多,常言道,长姐如母,但是你却是怎样待谖儿的!”他忍不住冷笑道:“我素来只闻庶女使毒计想夺嫡,可你是叔叔家的人,于我们家你连庶女都不是,也在费尽心机想夺嫡,这就可笑了!”
凝烟泪流满面,bī视着靖墨:“大哥哥是说我不疼谖儿吗?”
第六十一章 原谅
凝烟猛地将宽大的袖子推到肩上,露出左臂来,那块烫伤留下的狰狞疤痕赫然呈现在靖墨的眼底,哭得梨花带雨道:“我若不疼谖妹妹我就不会替她挡了那杯热水!我若不疼谖妹妹,谖妹妹落水的时候我就不会急得jīng神失常,在林子里跌了许多跤!伯母难道没跟你说!”
靖墨见她哭成那样,心已软了一分,又见那块尚未好透的疤痕,心里有了愧疚,又记起母亲跟他说过凝烟曾因若谖落水吓得一度失常的话来,之前对她的不满几近烟消云散,低声道:“你若能保证以后不听你姨娘的,不再陷害谖妹妹,我就原谅你。”
凝烟一听喜出望外,连眼泪也顾不得擦,扯着靖墨的袖子一再追问:“真的吗?真的吗?”
靖墨点点头。
凝烟却踌踌起来,眼神闪烁,吞吞吐吐道:“那……大哥哥可以不可以……跟老祖宗求qíng,容烟儿留在方府。”
她见靖墨定定地看着自己不言语,眼里满是猜疑,心一沉,糟糕!自己cao之过急了!
当下急急发誓道:“烟儿再也不挑事生非了。”
靖墨将她的手拂下,寡淡道:“再说吧。”便往院外走去,凝烟迟疑了一下,跟了上去。
若谖倚在东次间廊下的栏杆上,将两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虽隔得有些远,听不清二人说了些什么,但从两人的神qíng举止也猜出八九分来,大抵凝烟又骗得靖墨回心转意。
若谖心里发寒,凝烟那日跟靖墨说的谎言十之八九已被拆穿,他竟然还能再上她的当,耳根子这么软可怎生是好!
她懒懒转身,准备回房午睡,却猛地看见琥珀站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对着她笑。
若谖吓得整个人往后一仰,险些翻下栏杆,幸亏琥珀眼疾手快,抓住她的腕子,往怀里一带,她才幸免。
若谖拍着胸口,惊问道:“我怎么不知你在我身后?”
琥珀抿嘴一笑:“我会缩骨功。”她指了指雕花栏杆的空隙,道:“我从这里钻过来,再站到小姐背后的。”
若谖看了一眼那些空隙,不过拳头大小,别说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是一只猫钻过来都困难。
她走到房里坐下,诧异道:“我只听过降龙十八掌、九yīn白骨爪,再就是什么……乾坤大挪移,却从未听过缩骨功,是属于峨眉派,还是武当派?”
琥珀一脸懵懂:“小姐……你说什么,怎么奴婢一句也听不懂?”
若谖作痛苦状拍了一下光洁的脑门,汉朝的时候好像江湖还没有武当峨眉的传说……至于那些功夫全是金庸大人胡编的……唉!自己又英勇的露了一次马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