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说的都是实话,他已经受够了这一切,受够了在沈则群身边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他实在无法忍受剩下的半年。
他不想看见沈则群,更不想被对方触碰,那种热度令他心绪不宁,他每天都在被迫沈则群的事qíng,这实在太累了。
在任清的认知里,从他出车祸到他在酒吧再次见到沈则群之间其实根本就没有让他喘息的空间。他没有什么两年,只是一睁开眼,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任清”这个人了,可他只能咬着牙前进。
他不敢告诉任何人,更不知道怎么跟任雯说,他不知道如何哪天任雯的发现了什么质问他自己的弟弟去了哪里,他要怎么回答。
可就在他脑子还一团乱的时候,沈则群却又步步紧bī,他又回到了跟沈则群的qíng人关-系,住在了那栋别墅里。
那种熟悉感让他感到浑身战栗,这一切的一切已经够让他难受的了,更别说在这种种绝望之后沈则群还告诉他他喜欢的就是他,不是林立。
他沈则群凭什么能说出这种话?
他很想质问他,可是又什么也不能说。
他一直忍着、忍着,万千qíng绪像是气球一样在他的身体里越胀越大,撑破了他最后的一丝理智。
他已经不想再让沈则群的事qíng占领他的思绪了,他只想离眼前这个人远远地,就算是láng狈的逃走也总好过心脏传来的令他无法忍受的痛苦。他不知道如何再跟沈则群这么相处下去,他会变成什么模样。
沈则群看着任清像是走投无路的模样,把他抱得更紧了,像是一松手任清就会不见了一样:“跟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么?”沈则群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如果我说……我是想要跟你认真jiāo往,不是包-养关系,也不是qíng-人,而是把对方当做一辈子的爱人,你能试着给我一次机会吗?”
给我一个机会,给我们一个机会。
任清的脸上分不清喜悲,只是看着他道:“沈总,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啊……”
“你不是啊……”
这一刻,沈则群内力的悲伤再也无从压制,他就这么望着任清的那双眼睛,眼底早已湿成一片:“任清啊……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呢?”
是不是这样一辈子都过去了,你也都不会告诉我了。
☆、67.67
所有的画面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任清怔愣着望着沈则群,而近在眼前的沈则群的嘴角明明是上扬的,眉眼微微弯着, 可却有什么晶莹的东西顺着他狭长的眼角滑落下来。
沈则群……哭了。
可也只一眼,任清就明白了所有。
身体里像是有一个声音叫嚣着, 疯狂啃食着他的血ròu, 任清猛地推开了沈则群沈则群一个不稳邮件恨恨地撞在了一旁的冰冷的墙壁上。
“什么时候?”
任清的声音都因为太过用力而变得尖锐起来:“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沈则群犹如被bī上绝路的任清, 眼前却一片模糊,沈则群本以为他的眼泪早已经在在两年前那间太平间里流gān了, 他也努力的想要保持平静,却还是在他的面前输的一塌糊涂。
“那天……你跟徐鸣皓, 我就在酒店门外。”
沈则群声音颤抖的厉害, 任清却比任何人都明白那是什么时候。
可是任清不明白。
“你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拆穿我?!看着我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可笑!你……”
“如果我说了,你还会留在我身边吗?!你一直骗我,一直瞒着我,你……”沈则群也有些失去的理智,生平第一次对着谁这样嘶哑的怒吼着, 明知道毫无意义的,却又在苦苦哀求着什么, 绝望又卑微:“你这个骗子……”
沈则群的身体都渐渐的失去的力气:“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骗我,你知不知道我……”
我以为你死了。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任请看着沈则群汹涌的泪水,只觉得心脏抽痛,周围湿-热的空气压抑到令他窒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分明是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却又像是隔了一道巨大的鸿沟,那其中还有生与死。
沈则群的眼里赤红一片,任清再也无法立足,直直地就往门外走,沈则群意识到他要离开,再也管不了其他,上去就从背后抱住了任清:“任清……别走……”
别走。
别再留下我一个人。
任清挺了挺脊背,慢慢握住了沈则群在他身前锁住的手腕:“沈总,两年前我就想要离开了,既然你已经知道全部,我们索xing就好聚好散,放过彼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