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不明白……
一旁的庄洁见任清有些拘束,想来可能是因为这孩子今天第一天过来帮忙,跟同事也不熟悉,又突然碰见了沈则群,不要说他了,就连他们都吓了一跳。
而且……沈则群似乎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任清端着盒饭就找了一个最角落的地方席地而坐,靠着沙发背就开始吃了起来。
沈则群看了看剩下的几个木质食盒,微微一笑,道:“我看外面演员挺多的,连下脚空都快没有了,大家不介意我在这里蹭个地方吧?”
沈则群此言一出,一屋子的人都怔住了。
几个坐在沙发上的人也立刻让了位置道:“那沈总您做这里吧,我再去外面搬几个小板凳来。”
“辛苦了。”
沈则群客气了一句,也就坐在了旁边小型沙发的最左边。而任清恰巧背靠着那个扶手,这下子更是一口饭噎在了嘴巴里,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沈则群看了看旁边坐在地上的任清,忍不住道:“你坐在地上,不冷么?”
任清这下子不得不站起了身子,他总不能背对着沈则群说话,对他一个新人来说那样太不礼貌。
沈则群见他嘴巴塞的鼓鼓的,红着一张脸只是默默地摇头,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任清害羞时的样子,也是这样低头不说话,脸上红成一片。
沈则群不禁逗他道:“你好像都不敢抬头,我很可怕吗?”
“不,不是。”
沈则群见任清的耳朵都变成了粉色,连忙端了一碗粥递了过去:“喝点粥吧,别噎着了。”
任清看着沈则群伸过来的手,只得接过了粥:“谢谢沈总。”
剧组里的人倒也没多想,沈则群本来给人的印象就是温柔又睿智的形象,也就觉得这是看任清是新人,觉得他紧张兮兮的挺有意思。
不要说沈则群了,看到这样跟小绵羊一样的新人,他们这些做哥哥姐姐的也都忍不住想去逗逗他。
这时,坐在沈则群对面三人沙发上的刘全忙道:“任寒,你别坐地上吃了,回头不消化,来,坐这儿。”
这下子,任清只得咬着牙坐了过去。
还没再等任清再吃上一口,沈则群就突然抬起手看向了他,道:“你用左手吃饭?”
任清倒也没多想,他本来就是用左手吃饭,改也不好改的。
“是的,沈总。”
“那你写字也用的左手?”
任清摇了摇头:“不是,写字的话用右手。”
沈则群的垂了垂眸子:“这样啊……那倒真的挺特别的。”
任清听沈则群的语气,突然想起以前沈则群似乎也说过同样的话。
在沈则群看来,左撇子的话应该是做什么都应该左撇子的,像他这样的就是稀罕物件。
但其实在任清看来,比起沈则群对他的好奇,他后来也是对沈则群有了不同的认知的。
有时候……沈则群这个人其实是真的有些坏心眼的。
比如他那时心血来cháo的非让任清用右手吃面条,结果吃的还没有撒得多,始作俑者却义正言辞说他làng费食物,然后说要“惩罚”他。
任清又不傻,想做就是想做,说什么惩罚。
他都知道,却也乐在其中,觉得这说不定可以成为两人之间的一点小qíng-趣。
只是现在物是人非,任清听到这话,便觉得尤为刺耳了。
用力握了握手里的筷子,有沈则群的地方都会让任清莫名地感到苦闷,还有那微痛的窒息感,这些都令他无比痛苦。
本来gān了一上午的活儿感觉挺饿的任清,这下子一点食yù也没有了。
低头默默地又扒了几口饭,任清便冲着刘全道:“全哥,我吃饱了,去趟洗手间。”
出了门到处都是演员,有的在补妆,有的在看台词,有的还在吃午饭。
下午还有一场戏,任清没有地方呆。再说马上要开工了他也不能走远,便进了洗手间用凉水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反常。
抬起头的时候,任清从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模样。
他看了又看,实在是没有发现任寒现在的这张脸跟林立有哪里像,所以他想不明白沈则群为何总出现在他的身边。
想不通,就只能烦躁的整理着自己混乱的思绪,可是在任清的记忆中,从他知道自己是林立的替身到现在,前前后后不过是半个月左右的时间,他实在无法做到看着沈则群在自己身边出现,而他还能淡定如常。
沈则群是他第一个喜欢的人,父亲死后,他把沈则群当做了自己的家人,当做了一个可以说真心话的人,当做了自己奋斗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