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群看了看chuáng头柜上的闹钟,正是晚上九点多。他睡了一天实在不想再躺chuáng上了,便坐起了一些身子。
沈则群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看着任清,突然问道:“今天……几号了?”
“今天?今天14号了。”
沈则群的黑色的瞳仁骤然间缩紧了。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他竟然错过了13号?!
错过了……任清的忌日。
☆、50.50
“沈总,您没事吧?”
沈则群心里涌上了万千思绪,这两年他都没有错过任清的忌日,生日,清明的时候他也会去。
可是这一次他错过了。
任清看着愣愣坐在那里的沈则群,又看了看书时间,便问道:“沈总饿不饿?我做了点山药粥,您要喝点吗?”
见沈则群没有反对,任清便下去将粥盛了一大碗上来。
沈则群觉得心里空的厉害,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竟然会错过任清的忌日,可这些天昏昏沉沉的,一睁眼他就可以看见任亦清坐在他身边,有时候替他整理被角,有时候替他看看点滴还剩多少,有时候拿着小本子写写画画。
就算他闭上眼只听到那铅笔在纸上发出的细微的摩擦声音,他也会觉得异常的安心。
这种感觉自从任清走后他就不曾体会过了。
昨天夜里醒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去抓任清的手,却是碰到了对方的手臂。他慢慢地挣开了眼睛,就看到对方竟趴在chuáng边睡着了。
他就这么看着,心里格外觉得平和。
就这样度过了任清的忌日。
那个令他噩梦连连,痛苦不堪的日子。
这还是第一次。
沈则群顺着自己的手臂看了过去,就看到那人将煲的汤盛到了小碗里,然后用勺子摇晃着,轻轻地chuī着。
他想起跟任清jiāo往的时候,有一次他去俄罗斯考察一块地,回来的时候温差大,着了凉,任清就给他熬了姜汤。
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任清却急的团团转,他说讨厌喝姜汤,任清却很坚持,还很难得的数落了他。
那时候也是这样,热气不断地升腾着,一点一点地遮住了那人清秀的面容,只是不再像那时候一副担心紧张的模样,现在坐在身边的人……脸上多了几分冷漠。
分明都是一样的照料他,却还是不一样的。
任清打从心里喜欢他,这个人却不喜欢他,甚至打从心里抗拒他。
他再也找不到对他那么好,那么喜欢他,也让他那么喜欢的人了。
那个人死了。
眼前视线因热气而变得朦胧,沈则群仿佛再一次看到了倒在血坡中的任清,无论他怎么喊他的名字,那人都没与再睁开眼。
沈则群觉得异常的恐惧,他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身侧的位置:“过来,坐近点。”
任清有些不明所以,就将那碗汤放在了chuáng头柜上,然后凑近了一些。
沈则群慢慢地掀开了被子:“坐这里,我想抱抱你……”
任清有些怔住了,沈则群叫他坐在他的怀里?
他又不是小孩子?!
“过来。”
沈则群见他迟迟不动,这才拉了拉他的手,任清只得脱鞋上了chuáng,坐在了沈则群的身前,沈则群像是怕他冻着了似得,还把被子拉了过来。
任清整个人蜷坐在沈则群的两-腿-间,沈则群慢慢地从后面抱住了他,他整个后背都贴在了沈则群的胸前。
他能感觉到沈则群的下颚正枕在他的左肩上,那双手也慢慢握住了他的,下一瞬沈则群的吻便从他的后颈处落了下来,轻柔地如同羽毛一样,却犹如一道闪电劈开了任清的身体。
沈则群像是在确认什么似得,轻柔的吻又落在了任清的发顶,然后慢慢抱住了他整个身体,接着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
任清整个人僵直着,他不知道沈则群这是什么意思,因为这并不像是那种邀请,他不知道这样的亲吻是出于一种什么意思。
小心翼翼地,像是在抱着一个珍贵的宝物一样。
“最近……工作辛苦么?”
沈则群的将自己半张脸埋在了任清的颈窝处,温热的唇不断地在任清的脖颈上留下了一串亲吻,任清整个人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惶恐道:“还……还好。”
沈则群苦笑了一声:“是不是照顾我更辛苦?”
“还,还好。”
“你就只会说这一句么?”沈则群轻声说着,像是对待qíng-人一样,他慢慢将他的右手抬了起来,然后慢慢对着他的掌心,继而十指jiāo缠着:“唱首歌给我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