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_作者:月下蝶影(268)

  yīn氏面上没有任何qíng绪:“嗯。”

  “您放心,一切都是巧合,任谁也不会怀疑到咱们头上来。”

  yīn氏冷笑:“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罢了,怨得了谁?”

  “夫人您还是太心软了,”嬷嬷有些不满道,“那个谢大公子,可是想要老爷的命。”

  “心软?”yīn氏笑了一声,“只怕谢大公子不会这么想。”

  他们班家虽然势不如前,但俗语有言,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坐在上位的帝王不刻意针对班家,他们就足以过上最舒适的日子。老爷xing子单纯,不懂得这些弯弯绕绕,那么这些事就由她来做。

  一家人里,总要有个人动脑子。

  “夫人,郡主那里……”

  “不用太过cao心,”yīn氏摇了摇头,“她是个有分寸的孩子,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更何况成安侯确实是个良配,他们成亲以后,若是能够好好相处,我也能够放心。”

  嬷嬷闻言,便不再多话。

  yīn氏起身走到院子外,看着院子里的一糙一木,这些全都是夫君按照她的喜好栽种的。她这一辈子,在yīn家的时候,受尽了后宅手段折磨,也学尽了手段。本以为嫁到大长公主府,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谁知道她却是跳进了一池温泉中。

  谁若是动了她的温泉,她便要跟人拼命。

  当年她在yīn家的时候若是没有手段,又怎么能护住母亲留给她的嫁妆,还能风风光光嫁进大长公主府?

  每个人都有底线,她的底线就是自己的男人与孩子。

  班婳在成安侯府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闭眼有美男陪chuáng,睁眼有美男对她微笑的美好堕落日子,她现在虽然还没有正式嫁进门,但是容家上下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女主人。

  “郡主,您尝尝这个。”一个美婢把剥了皮去了籽的葡萄喂到班婳嘴里,那边一个美人替班婳打着扇子,还有美人捧瓶捏腿捏肩。若班婳是个男人,此刻任谁看了,都要感慨一句,好一个好色坯子。

  然而在成安侯府,美婢都爱往班婳身边蹭,仿佛能伺候班婳,便是莫大荣幸一般。

  坐在另一边的班恒面无表qíng地自己剥着葡萄皮,他身后的小厮向上前帮忙,被他嫌弃的用眼神瞪回去了。美人伺候叫qíng趣,让硬邦邦地小厮来做这些活儿,还有什么意思?

  他瞥了眼懒洋洋躺靠在软榻上的班婳,转头听女说书人讲故事。别的不说,这成安侯府养的说书人还真有几分水准,讲的故事十分新奇。他早就腻烦了穷书生与富贵小姐、美狐妖的故事,天下间的富贵小姐妖jīng都瞎了眼么,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不喜欢,偏死活都要嫁给穷书生?

  成安侯府的故事就不一样,里面有穷书生励志上进,最后回来娶了自己的青梅,两人携手闯dàng官场,恩爱一生的故事。也有穷酸书生窥视富家小姐美貌,最后被打了棍子,还没考上功名的故事。至于美貌狐妖,自然是玩弄了相貌出众的书生后,便消失在了山野间,根本不会变成普通人来fèng衣做饭。

  “好,就是这个味儿,”班恒拍着大腿道,“这样的穷书生,就该狠狠收拾一顿,这个故事有意思!”他从荷包里掏出两块银子给说书人,“你明日再给我们讲一个。”

  “是,世子。”说书人道了谢,把银子贴身收好了。

  班婳倒没有班恒反应这么大,她听过容瑕讲过的故事以后,就觉得其他话本都太过一般了。好在容瑕近来有时间,没事就陪着她说说话,讲讲故事,打发着时间。

  正想着,容瑕就走了进来。他身着白银色绸缎袍,头发用玉冠束着,看起来既清慡又贵雅。

  时下有一些名士追求衣不系腰,发不束冠,认为这才是风流与自在。然而班婳仍旧欣赏这种穿得工工整整,头发束得一丝不苟的贵公子,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会让她有种扒开衣襟看锁骨的冲动。

  那些披头散发的,她总担心他们头发会打结,或是沾着什么尘啊土的,只要想到这一点,她就对这类美男欣赏不起来了。

  班恒见自家姐姐眼睛落在了容瑕身上,低头继续剥葡萄。

  他还是很庆幸这是他姐,不是他哥。不然养成这好美色的xing子,他们班家祖宗们的棺材板可能就盖不住他们了。

  见到容瑕过来,原本还在围在班婳身边的美婢忙匆匆退到一边,弓腰垂首,不敢再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