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话常说外甥像舅,那刘承一看便是jian猾之辈,更何况他还借由子俊之手,致使严记当铺关门停业了。
“无毒不丈夫,生意场上些许手段在所难免,只要他一心顾家,其余那些都无伤大雅,况且我觉得那邵志坤尚算忠厚本分,只要日后远着点娘家舅舅,姑且不会受其影响”梁子俊眯着眼睛分析道。
“一丘之貉”陈青暗嗤一声,狠白了jian商一眼。
“嘿嘿……这话说的,倘若那刘承真跟爷是一丘之貉倒还好了,没见着爷是怎么心疼媳妇的?”梁子俊挤眉弄眼的逗弄媳妇。
“不害臊!滚远点”陈青脸色微赧,从二嫂怀里接过圆圆就出门躲开了。
“呵呵……”正堂内响起一片善意的哄笑声。
梁子俊皮厚的起身,丢下一句“这事不急,容我再去打探打探再议”就跑出去追媳妇了。
多多的婚事不急于一时,是以梁家大宅又恢复了往昔的闲适安逸。
官府前两日为百姓筹集了不少粮种,价格虽然略高,却也解了chūn耕的燃眉之急。
梁子俊托人运来的粮种大部分卖给了镇上粮店,余下小部分则是对外出售。凡佃户上门借种者,一律低于市价一文钱购买,没银子还想像往年那般秋后算账?哼~他们好意思,梁家还不愿再做冤大头呢。
都说斗米恩担米仇,若想保家宅平安,往年那些烂好人的规矩是该改改了。
陈青这几日忙着育秧、翻地,忙的跟个陀螺一般不得闲,整个人都清减不少,看着也更似一个身qiáng力壮的庄稼汉了。
陈青要忙活的不外乎三亩旱田外加半亩菜地,是以家里出事便没急着翻耕。现下得空,为了赶上chūn耕,只能起早贪黑的忙活。好在今年多了梁佳和虎子,是以这翻地一事,不等陈青吩咐,李三和魏凉便早早带着小夫夫gān上了。
临近下种时,陈青抽着裤腿的土屑刚yù将家中培育的土豆苗搬去地里,就见原本放在架子上长势良好的土豆秧全都歪七扭八的胡乱cha在木盆里。
用手拨了拨,脆弱的嫩芽不是掉了脑袋,便是折了jīng……陈青心火一起,大吼一声“梁子俊!”抄起屋里的jī毛掸子就去找罪魁祸首算账!
梁子俊正抱着儿子在书房练字,听声一哆嗦,好悬没将毛笔捅进圆圆的鼻孔里,心虚的退开一步讪笑道“咋了?这么大火气……”
“你还好意思问?我栽盆里的土豆苗……噗嗤~你爷俩就作吧!”陈青不待发火,先是被一身láng藉的爷俩逗笑。
只见圆圆一头一脸的墨水,还拿个毛笔像模像样的往亲阿爹脸上画黑道,小嘴咿咿呀呀的向陈青邀功“爹呀……爹爹……”
陈青上前一步,接过胖儿子笑骂“脏死了!字是写在纸上的,可不能往脸上画”
圆圆嘟着小嘴用小胖手指向阿爹告状“啊啊……爹呀~”又反手指着自己的小嫩脸比划“呀呀呀……”
陈青挑挑眉,对抬眼望天的梁子俊呲牙“我让你教儿子,你就这么作弄他?嗯?”
梁子俊讪笑着挠挠脸皮,一把抢过儿子教训“敢告我黑状是吧?臭小子!”
“啪~”陈青拎起jī毛掸子重重敲在桌案上,瞪眼训道“我的土豆苗谁给打翻的?”
爷俩身板具抖,大手小手互指着对方“是他!”
“啊……爹呀~”
“臭小子!谁教你冤枉阿爹的?”梁子俊捏着小手拐个弯反指着他的小鼻子,又对步步紧bī的媳妇大人伸冤“真不是爷~”
“娃娃哪会撒谎!梁子俊你讨打!”陈青一记抽在梁子俊屁股上,抽的梁三爷抱着儿子一蹦三尺高,一抬手将儿子扔脖子上夺命奔出书房,边跑边嚷嚷“小娃的话你也信!还有没有天理了……真不是爷gān的~哎呦~~”
“往哪跑!”陈青绕着不大的院子追着爷俩揍,圆圆骑在阿爹脖子上还当是在做游戏,小手抓紧阿爹发髻咿咿呀呀的笑起没完。
打也打了,气也出了,陈青拎着爷俩去澡堂洗澡,末了又指着梁子俊鼻子教训“把衣裳洗gān净了!回来让我看见还有墨渍,仔细你的皮!”
梁子俊猫在澡盆里chuī泡泡,委屈的咔吧咔吧眼睛,无声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