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笑道:“知道了,你自管放心,待会儿我告诉我们晴姐姐,是无碍的。”那人谢过,才便去了。
原来先前季陶然因得了云鬟的指点,飞速回到京兆府,传了盖捕头前来,这般如此叮嘱了几句。
盖捕头亲自带人离去,暗中监视着那王二哥。
正王二哥从那苦主王家走出,因他是在香料铺子里做工,便一路往铺子而去,下午时候只在店内打杂,并未出门过。
而季陶然醒了酒,便又传了那王家人来,细细问起王家诸位亲戚如何,其中自也有那王二哥。
一问之下,才发现居然大有内qíng。
原来这王家如今的儿子,并非王婆子亲生的,而是从堂兄弟家过继而来,虽早早娶了妻,但子嗣之上十分艰难,而立之年还没得子。
这王婆子忧心香火之事,不免动了歪心,便想让王家一个在乡下的远亲,再选一个男丁过来,以为传宗接代之意。
这前来的人,却正是这王二哥,因他先前在乡下也是个游手好闲之辈,听闻京内有这等好事,自巴不得赶来。
本以为从此之后,吃穿不愁,王婆子必然还会给张罗一门极好的媳妇,正满肚子美梦,谁知他还未到京城,这王家的女人就怀了身孕。
王二失了着落,却不肯就此回去,王婆子念在是亲戚的面儿上,起初也留他住在家中,多有照料。
谁知这王二因自忖不能再“当家做主”了,心qíng失落不说,暗地里便编排,说着王娘子的肚子来的蹊跷。
几次三番,流言蜚语传入了王婆子耳中,当即就把王二赶了出去。
这王二气愤愤地,却也无计可施,只得暂时找了个铺子做工。
从最初到现在,也换了四五分工了,这香料铺也是才转了不久的。
幸而他是个脸皮厚的,若是到那无着落之处,便仍旧去王家蹭吃蹭喝。
王婆等看他有洗心革面之意,且又有了正经营生,再加格外能说会道,便也不似先前一样冷待。
季陶然又打听了这王二的住处,叫人去暗中通知盖捕头。
盖捕头因见王二仍在铺子里,就先带了几个捕快,悄无声息赶去他的住所,也并不撬门开锁,只翻身进了院子里,便搜查起来。
然而仔细翻找了一番,却并没发现王小郎的踪迹。
盖捕头叫手下仍旧盯着王二,自己便急急回到京兆府。正季陶然送别了王家众人,盖捕头上前,将搜查等qíng形一一禀明。
季陶然听闻一无所获,未免有些失望,不料盖捕头举手入怀中,便掏出一物,又对季陶然道:“虽然并没发现那小孩子,却看见了这个。”
季陶然垂眸一看,又惊又喜,却见盖捕头手中拿着的,却是一个孩子的银项圈,下头缀着个长命锁,花纹样式,正是王家之人描述过的。
盖捕头道:“这物件儿藏在屋梁上的纸包里,也得亏我老盖眼尖仔细,季大人,你觉着如何?”
季陶然心想,若是王二回了家中,发现此物不见了,势必会打糙惊蛇,京城内人多眼杂,若是他借机逃走了,岂不是又要费一番周折?
因此忙叫盖捕头带人将王二缉拿归案。
天黑之前,王二哥果然被拿到了京兆府。起初尚且咬口抵赖,季陶然便将那银项圈拿了出来。
王二哥一见,才变了脸色。
季陶然便道:“王小郎失踪当日,曾有人看见,是你把他带走了的,故而本官才格外命人盯着你,如今又在你家中翻出此物,可见此事果然跟你脱不了gān系,你可还想抵赖?”
王二哥咽了几口唾沫,眼珠骨碌碌乱转,他到底是个jian猾之人,便说道:“我当日、的确是见过小郎不错,只不过,我因为当时赌钱输了,手头吃紧,便哄劝他将项圈借给我使唤,他是个小孩子,不懂怎么样,果然就把项圈给了我,我拿了项圈自走了,谁知此后竟出了事?”
季陶然见他果然抵赖,便道:“你既然说赌钱输了,自该把项圈拿去抵债,如何这项圈还在你家中?”
王二哥道:“我当时并没立刻就当了,因还是怕王家的人发现小郎项圈不见了会来追讨,本想等稍晚风平làng静了再去,谁知道当晚就说小郎找不到了,我如何还敢把这项圈拿出来?”
季陶然见他竟答得如此,便走出来,道:“香料铺的人带来了不曾?”
盖捕头道:“他们说天黑了,不敢出门,说明日必来的。”